&ep;&ep;青樾在五皇女的府里见到了八皇女,他心里觉察得到,两个人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两年的关系,开始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了。

&ep;&ep;两个人一起坐马车回府的时候,八皇女对他,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懒得继续伪装了。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神情里满满的不耐烦,捏着手里的玛瑙珠链,训斥道:

&ep;&ep;“初墨是枕熙的亲弟弟,这次进京,是等着选秀的。你看你今天的态度!大家都热情地拉着他说话,就你一个人拉着脸子坐在一旁,没得扫了大家的兴致!既然这么不情愿,还来凑什么热闹?谁求着你了?”

&ep;&ep;青樾这还是第一次见八皇女和他发脾气,被她这样毫无道理的指责,惊得哑口无言。

&ep;&ep;往日里的事上,他出了什么大小差错,八皇女都和没看见一样,从来不会指责他。她的眼里,也从来也没有什么“大家”,今天却挂在嘴边了。

&ep;&ep;“是故意给本王脸色看的吗?”八皇女厌恶的转过头看着惊诧的青樾,“是不是仗着有贵君给你撑腰,便不把本王当回事了!”

&ep;&ep;青樾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头一次知道,一个女人不可理喻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ep;&ep;她期望他今日怎么做?今日她在众人面前,这么不给他脸面,所有人都看在他的笑话,她难道还想叫他没脸没皮地去讨好上官初墨不成?

&ep;&ep;他沈青樾不是她伏林,被一个男人迷得昏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p;&ep;青樾从来不愿应枕熙的邀约,就是因为五皇女对太女之位的野心一向不小,京城之中和朝野上下人人皆知,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不想要八皇女也卷进五皇女的野心,进入夺嫡之争。

&ep;&ep;当今的太女,是皇后的嫡长女,十岁就被封太女了,她背后靠的是驻防将军多尔纳。五皇女虽然是其余皇女之中第一个被封王的人,但她外祖家却只是一个直隶州的知州。若是没有合适的助力,五皇女拿什么和太女争?

&ep;&ep;今年上官家这么积极地送初墨来选秀,五皇女又通过枕熙之手,张罗着自家姐妹们来接触他,这分明是一条下作的美人计。利用初墨的青春和美貌,来套取另一股力量站在五王府这边,形成朋党。

&ep;&ep;这是连青樾这样的后宅男子都能看透的事。其余的王君,有几个是真心和五皇女家结交的呢?还不都是等着看她们跌倒,好说几句茶余饭后的风凉话吗?

&ep;&ep;但是她扶林呢,就因为一个长得有些姿色的小男孩子,就毫无顾虑地跳出这些年大家努力给她营造的安全的圈子,要拉着几百口的性命,陪着她踏进水深火热的夺嫡大坑里。

&ep;&ep;青樾想起,他当时被赐给八皇女的时候,良贵君和他家人保证过,只要沈家能保住八皇女在京城安然地过几年,良贵君就会向皇上请求,早日放八皇女去封地的。去了封地后,八皇女就可以远离朝堂的倾轧,独善其身了。

&ep;&ep;这就是青樾忍耐得住冷淡,两年来从不曾抱怨的缘由。还有什么比远离那遥不可及的权力,守着平淡,安度一生更重要呢?

&ep;&ep;可是谁知道八皇女整天想的是什么?她知不知道,为了一个青葱少年就去和五皇女交好,以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ep;&ep;青樾试图和八皇女讲清楚,但八皇女更不耐烦了。青樾回了府,就气得病了,到月中这天,该进宫给良贵君请安,他都没有去。

&ep;&ep;四月初这一天,青樾还是不舒服,又撑着疲惫的身体进宫,给良贵君请安。青樾知道,自己作为八王君,很多地方都是不合格的。所以对于尽孝道这块,他力求比其他的王君要做的更好一些,让人挑不出错来。

&ep;&ep;“你怎么又生病了?”良贵君看着消瘦了的青樾,很是不满意,“你要把身子养好,才能生孩子。”

&ep;&ep;“知道了。”青樾坐在良贵君的下方,低着头恭顺地答道。

&ep;&ep;“光知道有什么用,嘴上说的倒是挺顺溜的。”良贵君拿起茶喝了两口,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听说,伏林最近和老五她们走得很近?姐妹们偶尔一起玩玩没什么,但你这个为夫郎的,要记得提点伏林别越了线了。”

&ep;&ep;青樾为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良贵君,琢磨了半晌才道:“殿下最近不怎么回府,我也常常见不到殿下……”

&ep;&ep;“啪!”良贵君一听这个,气得把茶碗放到了桌子上。

&ep;&ep;他生气地拍了拍桌,训斥道:“要是你有个孩子,她不就待在家里了?我每常说你,你还不听,自己难道不着急吗?你还不想想法子,让伏林多多留在你房里!一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什么!”

&ep;&ep;青樾见良贵君是真的生气了,他再辩解也没有用了,只得低下头认错:“我会和殿下好好说这件事的。”

&ep;&ep;“本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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