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公羊月开口:“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ep;&ep;这又是哪位?

&ep;&ep;丁桂一头雾水。可既已答应晁晨,便不能不守约,于是,他迎着那道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我来讲一个故事。”

&ep;&ep;“故事?”

&ep;&ep;公羊月觉得很是扯淡。

&ep;&ep;“没错,一个陈年旧事,”丁桂长吁短叹,只等一吐为快后,心中不必再沉甸如山,“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人来。”

&ep;&ep;看样子是还有帮手?

&ep;&ep;公羊月环视一圈,并没有瞧见方婧三人的踪迹,只当他还在等同伙,也不急着拿出筹码,只看人还预备折腾什么幺蛾子。

&ep;&ep;丁桂翘首往绵竹城的方向望了又望。

&ep;&ep;“什么故事?”公羊月冷不丁开口。

&ep;&ep;丁桂也是有脾气的,当年再怎么说也是邓羌麾下大将,晁晨那种死皮赖脸的书生不懂江湖规矩就算了,这个拿剑的上来口气如此冲,又是个什么来路,他叫说就说,被呼来喝去岂非很没面子。

&ep;&ep;“你再等等不就晓得喽?”丁桂拄着拐杖昂起头,口头上顶了回去,这会子,不远处次第燃起火把,蜿蜒逶迤如一条伏草爬行的长蛇,他遂又喊道:“你看,这不就来了。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有关之人,正是二十一年前自刎于绵竹城下的公羊迟。”

&ep;&ep;“你说什么,公羊迟?”

&ep;&ep;“对,就是公羊迟,所谓开诚投敌,实际另有内情。”见他发急,丁桂嗔怪一眼,不明白这年轻人怎地比那些三四十岁的亲历者还要激动。

&ep;&ep;公羊月万事不动容,但唯有这件事,历来是他的一大心病,因而有些慌神,上前一步拽着人衣襟敦促:“什么内情?你快说,说啊!不,不对,即便有内情,你又如何得知,你是谁,你说的话又如何可信!”

&ep;&ep;“你先松开我衣襟,松开!”看着举火把走来的几个人,丁桂没多想,一边拽人手,一边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邓羌麾下……”

&ep;&ep;“噗——”

&ep;&ep;他话音未落,一直细箭飞掠而来,公羊月闻风而动,来不及拔剑,只能伸手向前截握。然而,他虽握持,但那箭中藏有机关,尖头破开,脱离母箭,直接没入人的后背,即使想拔也拔不了。

&ep;&ep;丁桂站不稳,头重脚轻向下栽。

&ep;&ep;公羊月被绊住,离不开,只能挽着人胳膊,半提不提,一面监视左右,一面怕暗器有毒,想运功逼出。

&ep;&ep;“不行,”丁桂唇色发白,硬撑着按住他的手,“你运劲我非死即晕,我答应过,今晚一定要当着几大家的面说出真相,还予公道,我不能食言,小伙子,偷袭的人来者不善,恐迟则生变。”

&ep;&ep;“那你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ep;&ep;丁桂抬头,看着五丈外举着火把当先之人,扬声问道:“来者可是绵竹城五家八宗的耆老?我乃丁桂,秦将邓羌麾下副将,当年张育叛秦,将军追讨,围困绵竹,公羊迟夜刺中军大营被擒,将军以屠城要挟,要他,要他——”

&ep;&ep;然而,未等他说完,来者“唰啦”一声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兵器,将两人团团围住:“公羊月,把东西交出来!”

&ep;&ep;“鬼剑?还是鬼剑的小喽啰?”公羊月抬眸。

&ep;&ep;当中一人发女声,嗓音尖锐如指甲刮擦金器:“你都说是鬼,那便下到地府亲自去问阎罗吧!”说着,一条钉钩索自她云袖飞出。

&ep;&ep;“哼,就凭你们?杂碎!”

&ep;&ep;公羊月动手,剑未出鞘,向前一旋将她武器缠住,拽近些,发现是个桑衣麻裙的村妇,而她身旁的同伙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也都作常人打扮,并未着夜行衣,或是化个唱大戏的妆容来装神弄鬼。

&ep;&ep;只听一声铮鸣,公羊月腾身踢鞘,霍然拔剑挥斩,那钉钩索比之绕梁丝品质太逊,瞬间崩得个粉碎。女杀手面上无光,把剩下半截残品往地上一扔,拔出短匕号召近身:“你们还在等什么!”

&ep;&ep;随她话音落下,来人以合围之势,齐齐向公羊月攻去。

&ep;&ep;若是没有从天而降一个知晓当年真相的丁桂,以公羊月的武功根本不必站桩打,但现在这老乞儿重伤,别说走动,稍稍腾挪一尺半寸,都会因脏器破裂而亡。

&ep;&ep;走不得又暂时杀不出去,公羊月心中有些气浮,撑着丁桂的剑扫荡开刀剑的同时,冲他喊道:“邓羌要挟他做何?是不是杀张育?是不是打开绵竹城门?”

&ep;&ep;“是,是……”

&ep;&ep;丁桂强忍抽痛,连声应他,可该来的该听的人一个没来,而荒郊野岭敌手环伺稍不注意便性命有亏,说再多又有何用,想到自己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