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车前面的几人邪笑着靠近,陈二走在前面,正要挥刀上前。

&ep;&ep;“嘭!”

&ep;&ep;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子,狠狠打在陈二的胸口上,ζ螅俣戎欤股阉鸱沙鋈ィ

&ep;&ep;陈二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大骂:“谁他妈敢拿暗器打老子!”

&ep;&ep;所谓暗器,不过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子,他话音一落,从马车后面的小巷里,走出一个黑色劲装的青年,正是被温云卿派去送信的萧绥,他在马车前躬身一礼:“阁主,我来晚了。”

&ep;&ep;轻轻的咳嗽声从马车里传出来,少顷,咳嗽声渐渐平息。

&ep;&ep;“杀了他。”

&ep;&ep;这三个字说得极轻,极平淡,与他平日安慰病人时所说的“没事”,并无差异。

&ep;&ep;萧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想,这是他第一次要用自己的刀,于是点头应是。

&ep;&ep;雪亮质朴的侍卫刀缓缓出鞘,陈二也已从地上跳将起来,口中还在叫嚣:“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怕死是不是!给我上!杀了他!”

&ep;&ep;身后匪徒应声而动,挥着大刀冲向萧绥,萧绥眼睛微眯,出招准而狠,一刀一条命,场面虽不血腥,却极为冷肃,陈二见此,不敢再恋战,趁乱跑了,萧绥追至巷中,忽听城门那边传来金戈之声,顾忌是左家军在攻城,于是不再恋战,折了回去。

&ep;&ep;来到马车旁,萧绥躬身一礼:“属下无能,被那人逃脱了。”

&ep;&ep;城门方向传来的骚动之声越发大了,温云卿自然知道萧绥为何没有继续追,便道:“无妨,先找地方暂避。”

&ep;&ep;*

&ep;&ep;这夜,西岭寨众人决定冲出包围,而左家军决定攻城逐贼,城中一片混乱,城北几家连在一起的铺子也不知怎么烧着了,火光照亮了整个韶州城。

&ep;&ep;城外一所破庙里,几十个西岭寨的山匪们枕戈待旦。他们是落在队伍后面的山匪,早些时候虽然突出重围,却被左家军追上,交锋不敌之后,便躲进了这所破庙里,但外面全是兵,再想逃,只怕比登天还难。

&ep;&ep;外面的左家军喊着要招降的话,山匪中或有一两个想降的,却不敢开口。石褚石明两兄弟也在这帮山匪中,经过颍州洪灾,韶州不伸援手等事,他已对朝廷彻底灰了心,亦觉得这所谓的招降,只怕是另一种围杀,所以倒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于是大多数山匪也倾向于找时机突围出去。

&ep;&ep;土灶上炖着一锅汤,寡淡非常,陈二拿勺子搅了搅,便盛了几碗出来,然后一一分给庙里的人。实在是之前的打斗耗费太多力气,这帮山匪接过汤碗便都倒进肚子里去,并未发现汤里的古怪。

&ep;&ep;石褚是最后喝汤的,但也因想着其他的事情,心思并未在汤里。

&ep;&ep;一炷香之后,一个山匪忽然倒在地上,接着更多山匪倒下,石褚看着地上的破碗,身子晃了晃,也倒了下去,他的眼睛睁着,但身上一丝力气也无。

&ep;&ep;石明这几日病着,方才刚吃过药,所以并未喝汤,见庙内众人都倒了下去,便往石褚这边跑来,正是这时,陈二出现在他身后,他嘴角带着一抹让人厌恶的笑,挥刀,狠狠劈了下去,石明缓缓倒了下去,只是眼睛一直看着石褚所在的方向。

&ep;&ep;陈二一脚踢开石明,然后又挥刀,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山匪,刀光落处,头身分离,血光四溅。

&ep;&ep;然后他再挥刀,再落下,再挥刀,再落下!

&ep;&ep;石褚咬牙看着,一双眼睛血样猩红可怖。

&ep;&ep;“砰!”用木头顶住的庙门被撞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一人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众人和陈二,眸中神色一变。

&ep;&ep;那陈二见此,颇有些惋惜地放下砍刀,讨好笑道:“这位军爷,我愿意投降的,这些人都是我设计放倒的。”

&ep;&ep;那领头的人名叫苏子平,是左成将军麾下校尉,他打量了陈二一眼,心中虽不喜,却因如今招抚才是最重要的事,便也强迫自己平静道:“那你就和我们一同回去,将军定不会亏待你。”

&ep;&ep;听了这话,陈二面上一喜,随即看了看庙中众人,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这些都是杀人越货的恶匪,逼我入了伙儿,是万万留不得的。”

&ep;&ep;苏子平整日与匪徒流寇打交道,知道陈二这是担心日后被报复,却也不想安抚他,只冷色道:“将军有吩咐,这些山匪还不能杀。”

&ep;&ep;陈二有些悻悻,看着庙里这几十个目露凶光的仇人,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ep;&ep;*

&ep;&ep;左家军入城之后,先是迅速扫清城内流寇土匪,然后驻军各个城门入口,并在官府的粮仓后院里,找到了已饿瘦数圈的李知州,然后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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