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吕飞眼中闪过一丝微讶,却什么也没问,转头出去了。

&ep;&ep;端木回春将所有琐事一一处理完,才慢慢地舒出口气。其实从姬妙花让他带赤教教主放人那时起,他已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若真要放人,只要赤教教主在帐篷里交代一声便可,何必这样麻烦?只是当时他半信半疑,以为姬妙花有些事想私底下问军师,故意支开赤教教主,因此,他才在离去之前用“将心比心”这句话提醒他,不想他竟然仍是一意孤行!

&ep;&ep;念及此,端木回春心里便有几分火气。姬妙花是一片好意,不想他以身犯险,但他一点都不想领情。

&ep;&ep;马车很快备好,端木回春对吕飞道:“你留下来接应。”

&ep;&ep;吕飞迟疑道:“长老打算如何与教主交谈?”

&ep;&ep;端木回春道:“我略学了几句。我并不想擅闯军营,只是在外接应而已。放心。”

&ep;&ep;“赤教教主并非易与之人,多个帮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至于赤教,我另安插了人手接应,长老放心。”吕飞顿了顿,又道,“既入魔教,我便做好了刀口舔血的准备,生死各安天命,早已置之度外。”

&ep;&ep;端木回春缓缓道:“令兄之事……”关于此事,他后来曾听贾祥提起过。

&ep;&ep;吕飞斩钉截铁道:“我既入了魔教,魔教上下便都是我的兄弟。”

&ep;&ep;端木回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走。”

&ep;&ep;98

&ep;&ep;98、执子之手(七)...

&ep;&ep;赤教教主在端木回春的挟持下,雄纠纠气昂昂地上了马车。

&ep;&ep;吕飞对跟过来的教徒低声道:“教主有秘事与浑魂王相商,你们切莫将消息透露出去。”

&ep;&ep;教徒见他一脸凝重,忙不迭地答应了。

&ep;&ep;吕飞坐上车辕,一抖缰绳,马车便向西面驶去。

&ep;&ep;赤教教主坐在车厢里,心里暗悔,早知道如此,之前就不该犹豫不决,坐失脱困良机。一旦离开赤教范围,他的下场更难预料。若说拿他当人质也就罢了,若是想要杀人灭口,那他岂非连死都死得无声无息?

&ep;&ep;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端木回春。

&ep;&ep;端木回春见马车驶离了山谷,便解开他的穴道,问道:“教主有何话说?”

&ep;&ep;赤教教主道:“你们,想如何?”

&ep;&ep;端木回春微笑道:“久闻西羌风光旖旎,我想请教主带我们领略一番。”

&ep;&ep;风光旖旎这四个汉字于赤教教主来说,过于深奥了。他只能从领略二字猜测他的意思,“领略……中原武功,也很厉害。西羌,不差。你我比一比。”

&ep;&ep;端木回春拿着扇子轻轻摇了摇,笑着摇头道:“教主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ep;&ep;这句话赤教教主并没有误解,冷哼道:“你,胜之不武!”

&ep;&ep;端木回春扬眉道:“兵不厌诈。”

&ep;&ep;赤教教主学过中原兵法,闻言又道:“不公平。”

&ep;&ep;端木回春似乎知道他懂得汉语有限,回答简洁起来,“胜者为王。”

&ep;&ep;赤教教主嘴唇抖了两抖,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汉语反驳他,最后用西羌语叽里咕噜了一长串,也不管端木回春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一个人说了个痛快,然后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ep;&ep;端木回春不以为意,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只是算着时辰,隔一会儿便再点一下赤教教主的穴道。

&ep;&ep;赤教教主起先还试图用真气冲破穴道,见他如此,气呼呼地放弃了。

&ep;&ep;马车昼夜不停地行了两三天。端木回春原本希望能在路上追上姬妙花,但随着离浑魂王军营越来越近,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ep;&ep;赤教教主穴道被点得久了,经脉不免受损,连四肢也不十分活络。

&ep;&ep;端木回春有时会帮他推拿几下。

&ep;&ep;赤教教主实在难受得紧,最后主动要求用绳子绑。这样一来,手脚虽然还是不能自由活动,但经脉不必再受阻滞之苦。

&ep;&ep;端木回春吃过这种苦头,便如了他的意。

&ep;&ep;赤教教主投桃报李,劝解他道:“你们两人,是,送死。”

&ep;&ep;端木回春道:“我只是欣赏沿途风景而已。”

&ep;&ep;赤教教主道:“你放我,我放你。”

&ep;&ep;端木回春道:“教主是主我是客,不过一同游览而已。”

&ep;&ep;赤教教主道:“尼克斯力,浑魂王……”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用有限的汉语表达出自己内心无限的感慨来,“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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