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年狱满。

&ep;&ep;“安姐,我在外面等你,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三个月后我来接你出狱。”梅可卿其实是愧疚的,如果不是为了她,木七安不会一次又一次违规而延长出狱的时间。

&ep;&ep;木七安故意装作不开心的赶人:“知道了,和个老妈子似的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走吧,走吧,看见你就烦,你可别在我这儿讨嫌了。”

&ep;&ep;梅可卿点了点头,又郑重的说:“安姐,保重。”这才转身离开。

&ep;&ep;在梅可卿就要出大门的那一刻,木七安还是忍不住喊了句:“卿卿,出去后……千万别太倔,好好活着!”

&ep;&ep;梅可卿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后,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才转身跨出这座锁了她三年的牢笼。

&ep;&ep;一门之隔,外面的阳光似乎比牢房里面的阳光要耀眼的多。

&ep;&ep;梅可卿的眼睛直被阳光刺得不过半分钟,就有眩晕刺疼的迹象了。

&ep;&ep;三年的折磨,她早已适应不了这样的明亮。

&ep;&ep;梅可卿自嘲地笑笑,从洗的发白的帆布包里掏出木七安为她淘来的墨镜戴上,世界瞬间暗了,她也适应下来。

&ep;&ep;从此以后,她只能生活在昏暗之中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在乎生活的优劣,也不在乎生活的卑微,她只要活着就好。

&ep;&ep;梅可卿饿着肚子在监狱的门外等着隋子参的到来,可她从早上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人,她的心也凉到了谷底。

&ep;&ep;她并不是因为隋子参的失约而心凉,正因为她知道隋子参不会随意失约所以才会担心,这三年来,隋子参一直没来探监她就隐隐猜到他出了事,可没想到问题比她想象的还有严重,隋子参极有可能不在安城了,否则绝不会不来接她。

&ep;&ep;“参哥哥……”

&ep;&ep;一切都因她而起。

&ep;&ep;她欠他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ep;&ep;梅可卿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隋子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她再等下去会饿死的,死并不可怕,可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她还没有死的资格。

&ep;&ep;除了隋子参,梅可卿唯一想的便是去看看久违的母亲。

&ep;&ep;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郊外的墓地,母亲的墓碑旁已经长了高高的青草,她蹲下身体,一边拔草一边和母亲聊天。

&ep;&ep;“抱歉,妈,这么久才来看你。”

&ep;&ep;“妈,这三年来,女儿感觉就像做梦一样,那些疼痛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神经上,而我也挺了过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ep;&ep;梅可卿拔完草,已经气喘吁吁,即便外表只是略微苍白和瘦弱,多年的病痛已经把她的内里消耗的一空了,她靠在墓碑上大口大口喘气,等到气息平复了之后,才缓缓摘下墨镜:“妈,其实我刚刚说大话了,我现在就快成一个废人了。”

&ep;&ep;只要晚上发病,第二天就会眼瞎,强光之下也什么都看不见,一个瞎子什么都做不了,可不就是废人吗?

&ep;&ep;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她的嘴里,又涩又苦:“妈……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女儿这破败的身体多活几年吧,至少等女儿查清害您的凶手后,我才甘心去死……”

&ep;&ep;和母亲叙旧完之后,她又背着那个发白的帆布包离开。

&ep;&ep;在从墓地入口出去,即将进入大道时,随着“嘭”的一声,梅可卿后脑勺一阵剧痛,整个人又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ep;&ep;晕过去之前,她想她一定和这条路犯冲,否则怎么每次都在这里被绑架?

&ep;&ep;只是,这一次又是谁要绑架她?

&ep;&ep;她身无分文,又是刚出狱的一介囚犯有什么值得绑架的?

&ep;&ep;没等她想出头绪来,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p;&ep;梅可卿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中途似乎被喂了好几次流食,但她整个人连抬眸的力气都没有,只依稀感觉似乎被关在了车厢里行驶了很长的距离。

&ep;&ep;等她再一次醒来是被水泼醒的。

&ep;&ep;昏暗的房间也分不清是夜晚还是白天,但是那刺骨的水浇到脸上,整个人都泛起哆嗦。

&ep;&ep;不过这一冷,她的神智也清醒了很多,旁边一个中年大汉对着包厢正中央翘着二郎腿的娇艳女人说:“艳姐,我老李敢打包票,这次这个绝对是好货!”

&ep;&ep;那个叫艳姐的女人挑剔的看了梅可卿一眼,嗤笑一声:“就这瘦的和竹竿似的,还是好货?老李,你莫不是当我眼瞎?”

&ep;&ep;老李连忙阿谀说:“艳姐,这不是我们一路也有点远,饿瘦的,饿瘦的,但是您看她这骨架,这五官,那绝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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