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封密信传到了十七手中,十一则是继续留在此地,解决时不时从水中冒出来的大鱼。

&ep;&ep;燕军进攻皇宫的时候,姬瑾瑜刚睡醒。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的确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姬瑾瑜一点都不慌了。午膳后,破天荒地去睡了个午觉。醒后,就听见十七禀报,燕军进攻。

&ep;&ep;姬瑾瑜点头,能拖一上午都算不错了,他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苏康服侍他起身后,姬瑾瑜就下令让人把林太后带来此处。

&ep;&ep;苏康眼眶通红,好几次都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ep;&ep;姬瑾瑜手中拿着一本话本,这是当时从南三省归京,路上方荣轩怕自己无聊差人买的。姬瑾瑜已经看过七八遍了,清楚地记得具体哪一页在讲哪一段故事。可他还是在乐此不疲地看,今日,更是捧在手里逐字逐句慢慢读。

&ep;&ep;苏康心里悲痛,十七心里又何尝不懂。他们皇上是在等啊!是在等着燕军攻入皇宫!等着……死!可无论他们怎么劝,皇上也是油盐不进。苏康眼睛红了又红,又不敢御前失仪,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

&ep;&ep;姬瑾瑜却是装作没有看见,捧着暖炉,一心只在这几本话本上。

&ep;&ep;一只信鸽扑腾扑腾地飞到窗户,十七上前取了它脚下的信,眼睛一缩。

&ep;&ep;“皇上!”

&ep;&ep;“何事?”姬瑾瑜懒洋洋道,现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人事已经做全了,就看天命何处了。姬瑾瑜不急,他却不懂为何其他人这般急。

&ep;&ep;“护城河失守!宫中有燕军混入!”十七沉声道。

&ep;&ep;姬瑾瑜眯起眼,“宫人撤退如何了?”

&ep;&ep;“还有一百来人,大概一刻钟就能全部撤离。”

&ep;&ep;“如此,派人送苏康走,炸了入口。”姬瑾瑜头都未抬,苏康却是匆忙跪下。

&ep;&ep;“皇上!奴才不走!老奴走了,皇上怎么办?谁来伺候皇上?奴才已经一大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土了,奴才要留下来陪皇上!”苏康双目通红,姬瑾瑜这才抬起头,仔细看着这个从小陪着自己的太监。

&ep;&ep;苏康老了,皱纹爬满了脸,声音颤巍巍地,还带着哽咽。要说这宫中,有什么体贴人,妃嫔找不到一个,而内侍苏康还能算一个。辛苦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姬瑾瑜可舍不得让他陪自己。一个眼神丢给十七,十七一个手刀,苏康浑身一软。

&ep;&ep;“平安送出去。”姬瑾瑜轻叹一声,“送了苏公公,就炸了入口。宫中潜入来的人,让暗卫尽数解决了。”

&ep;&ep;“是。”十七领命,视线在屋顶一扫,几个身影迅速消失在暗处,同时消失的还有倒在大殿中的苏康。

&ep;&ep;姬瑾瑜点点头,继续把视线拉回话本。宫内外滔天的呐喊尖叫,仿佛一个都没能入他双耳,平静,淡然,超脱世外。

&ep;&ep;林太后很快被带来了,从前雍容华贵的女人,早已不复存在。华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皮包骨的身上,蜡黄的脸上颧骨凹进,双目无神。姬瑾瑜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现在的林太后,哪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说是丧家犬也不为过,空守着太后的名号,活得还不如一名在金銮殿伺候的宫女。

&ep;&ep;“你还记得哀家是你母妃?”林太后开口,还是一如往常的刻薄,仿佛她还是那个高贵的太后。

&ep;&ep;姬瑾瑜合上书,嗤笑一声。“太后莫不是傻了?朕是先皇与元皇后嫡长子,你一个小小贵妃,如何当得起朕的母妃?”

&ep;&ep;“就凭哀家养了你弟弟十多年!凭哀家现在的身份!”林太后嗓音尖锐刺耳,苍白皮包骨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姬瑾瑜。

&ep;&ep;姬瑾瑜并不当回事,端起一旁已经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又是一声轻叹。

&ep;&ep;“林氏你果然很瞧得起你自己。”姬瑾瑜冷笑,“分明身上流着燕贼的血,还敢自称我大姬太后?小天交于你抚养,朕也给了你相应酬劳,没让你在朕登基当日死于暴毙,就已经是对你的补偿。现下想来,还是朕太傻了!竟然让一个杀母仇人坐上了太后宝座,果然是朕太仁慈了!”姬瑾瑜摇头,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笑意。

&ep;&ep;林太后在姬瑾瑜说出那句“燕贼血脉”时就已经大吃一惊,而那句“杀母仇人”更是让她难以置信。

&ep;&ep;“你……你知道了……”林太后瞪大眼睛,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浑身有些无力,若不是有身旁宫女的搀扶,想必她能立刻倒下去。

&ep;&ep;姬瑾瑜蹙眉,怎么还有宫人在宫里?一个眼神,十七已经明白。宫女被带走,林太后彻底无力倒地,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她眼里死灰一片。他竟然知道!竟然知道!

&ep;&ep;“你一定很好奇朕是怎么知道的?”姬瑾瑜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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