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贫僧已过而立,虚长施主几岁,便请施主先请吧。”

&ep;&ep;江乔并未推辞,横刀在手,轻喝一声,猱身而上。他原本不丁不八站着,前脚虚点,后足用力,此刻力贯腰背,重重往地上一踏,直扑真定!

&ep;&ep;他身形轻捷,刀锋在中午烈阳之下闪过一丝雪亮,去势刚猛,挟着破空之声倏然而至。

&ep;&ep;真定一声暴喝,侧身急退,自侧面拧腰,出腿如鞭,直取江乔腰侧。

&ep;&ep;这一下势大力沉,倘若被踢个正着,只怕非死即伤。

&ep;&ep;江乔立即身形急仰,足尖在空中重重一踏,正跺上真定抡来的小腿。“bang”的一声,借此力翻身向前,重新拉开与真定的距离。

&ep;&ep;真定僧裤之上,已被踏出了一个明显至极的脚印,他一击未成,不为所动,回身大踏步向江乔而去。

&ep;&ep;江乔无奈,向后疾退,到了场边一根柱子之下。他仿佛脑后有眼,不曾回头,向后踏了一脚,借力直扑向前。

&ep;&ep;真定见状,就地向后一仰,扎下一个铁板桥,他这么大块头,难以想象居然如此柔韧。旋即狞笑一声,甩手向后以手中数珠抛击自他身上扑空越过的藏锋刀。

&ep;&ep;江乔听得耳后破空之声,竟然凭空拧腰挥刀。其人在半空,为了平衡双手一前一后舒展,姿态潇洒自如,犹如一只大鸟。

&ep;&ep;他耳力极强,这一下瞬息之间,居然仅凭听风辩位,便将手中之刀准而又准的拦住了携劲而来的人骨数珠!

&ep;&ep;“当”的一声,藏锋刀与西域人骨法器相交之下,发出了金石之声。

&ep;&ep;刀尖暗含劲力,空中碎屑纷飞,原来这一击,竟然将一枚骨珠击得粉碎。

&ep;&ep;数珠一荡即回,被真定牢牢收在手中,他不怒反笑,舌绽春雷,暴喝出声道:“好!贫僧西渡而来,所见中原俊杰,已过一掌之数,能够损伤我宝器的,只有你江乔一人而已。”

&ep;&ep;要知道江乔回身之时,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而能迅速转身反击,实在难得。

&ep;&ep;江乔右脚前踏,左腿微屈,横刀身前,额边已有汗迹,神情凝重,借此机会暗自调息。原来那数珠之中亦自内蕴劲力,倘若是寻常骨制品,在藏锋刀一击之下,只会悄无声息裂成两半。

&ep;&ep;只有在真定这等内功浑厚之人手中,两力相交,才会在空中碎成数块,震得他虎口发麻。

&ep;&ep;李殷适在楼上见了这一幕,不由双手向下一按栏杆称赞道:“漂亮!”

&ep;&ep;话音未落,那一直紧盯着场中的少女就回身望了他一眼,眼中不屑之色,却是明明白白。

&ep;&ep;吕阳在二人中间,自然看得清楚,暗叹一声,轻声道:“藏锋刀只怕要输。”

&ep;&ep;方才李殷适出言赞叹,那韩姓少女脸现鄙夷,而吕阳此刻直说她表哥要输,她却满脸赞同之色。

&ep;&ep;李殷适低头看去,场中俨然风云再起,藏锋刀江乔刀出如龙,动若雷霆,刀锋一线雪亮在空中宛如蛟龙,带着风声直扑番僧真定。

&ep;&ep;他暗想,江乔分明在楼上还是个稍显瘦弱的谦谦君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风格竟然如此狂暴猛烈,却分明是占了上风。

&ep;&ep;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其人却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分毫武艺,而吕阳,韩姝二人于此道都比他精擅百倍,想来场中必有他看不分明之处。

&ep;&ep;他蹙起了眉。

&ep;&ep;吕阳余光扫过他,他目光不欲从场中挪开片刻,轻声为自家少主解说道:“少君不涉江湖事,故而有所不知。”

&ep;&ep;“江乔其人,从出娘胎之时便先天不足,是拿了不知道多少珍奇吊着命,才顺顺当当长大。”

&ep;&ep;“他在刀道一途,堪称惊才绝艳,可惜……”

&ep;&ep;“可惜江家刀与寻常刀十分不同。”

&ep;&ep;却是那倚栏少女,淡淡开口。

&ep;&ep;李殷适不由望了她一眼。自从见面以来,她一直一副骄纵面孔,只有此刻,神情中有一丝淡淡的郁色。

&ep;&ep;他暗想,先前江兄如此回护于她,确实不亏。原来李殷适虽然知道江乔武艺超绝,但终究耳闻不如目见。

&ep;&ep;此刻亲眼所见其人在场中闪转挪腾,势如龙蛇起舞,英姿勃发,不由心神俱震,心向往之,虽然是初次见面,心中却大生亲近之意,是以心里默默将对对方的称呼转为了“江兄”。

&ep;&ep;吕阳却不知他这片刻已经为江乔所折服,接口惋惜道:“不错,少君你看那藏锋刀,江家刀向来与江湖中常见的厚背刀重了三分。”

&ep;&ep;“别小看这三分,刀器持于手中,挥舞之间,便是重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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