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还是没回答。

&ep;&ep;“你能别自欺欺人吗?你心里明明在意。你不见许炎,不向平南下手,是因为你在设计假死之时,就已打算把平南摒在战乱之外。你和我都清楚,平南人向往和平,不欲涉及战争。你说平南是你手中利刃,可是刀跟在身边久了,也是有感情的。祁望,你根本不是你自己所想得那般无情,何必呢?”

&ep;&ep;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ep;&ep;祁望抚着额笑出声来,还真是瞒不过她。

&ep;&ep;“你怎么就不肯放弃我呢?”他长叹道。

&ep;&ep;“你为何又如此固执?”她反问他。

&ep;&ep;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尽,除了答案。

&ep;&ep;“真是抱歉,白跑这一趟,我让你失望了。”他轻轻一拍桌面,直起身来。

&ep;&ep;霍锦骁平静地看他,这个答案并无意外,若他同意,那才是意外。

&ep;&ep;其实她也明白。

&ep;&ep;“你决定了?”

&ep;&ep;他点头,不语。

&ep;&ep;“那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缓缓站起,整平衣冠,“战场上见。”

&ep;&ep;他跟着她起身,抱拳一礼:“战场上见。”

&ep;&ep;“告辞。”

&ep;&ep;“郡主慢走,祁望不送了。”

&ep;&ep;————

&ep;&ep;天色慢慢暗下,舱里火光亮起,随船摇曳。窗户敞着,海风嗖嗖灌入,刮得祁望不住咳嗽,他将早上她留下的那只瓶子打开,倒了两枚赤色小丸入口。

&ep;&ep;苦涩的味道压在舌根,一点点渗入喉间,其中又有丝回甘。

&ep;&ep;他的咳嗽渐渐平息,坐到藤椅上歇着。

&ep;&ep;舱外有人进来,小声禀事:“三爷,已经把郡主送回去了。”

&ep;&ep;“嗯。”他点点头,眼仍是闭的。

&ep;&ep;那人看他有些疲倦,便蹑手蹑脚把窗子关上,再把挂在桁架上的大氅取来盖到他身上,这才悄声退出舱去。祁望微眯开眼,半探出身去,点起小几上的水烟。

&ep;&ep;烟雾弥漫,他自言自语:“三口四胸,水迷烟醉,多舒坦,你怎么不试试呢?”

&ep;&ep;抽过一轮,心里舒坦多了,他不知不觉睡过去。

&ep;&ep;耳边有人不停唤他——“祁爷?祁爷?”

&ep;&ep;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小小的船上,船在海上随波荡漾,他也跟着上下起伏。

&ep;&ep;“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耳边的声音清脆悦耳,又有些遥远。

&ep;&ep;他转头望去,看到巧笑倩兮的姑娘,穿着颜色鲜亮的袄裙,上袄肩头是彩雀停梅的刺绣,灵动非常。她发髻间插着小巧的玉梳,是前年守岁时,他送的压岁礼。

&ep;&ep;他恍惚,问她:“为什么我在这里?”

&ep;&ep;她笑了:“祁爷,不是你约我来这儿看珊瑚的吗?喝了一夜的酒,把自己喝糊涂了?”

&ep;&ep;他看了看四周,这片海域极为熟稔,水清如无物,底下的珊瑚像要长出水面,绚丽夺目,无数的鱼从珊瑚间游过,颜色鲜亮……

&ep;&ep;“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她咬着唇,大胆问他,颊上的胭脂红妩媚非常,比海里的珊瑚更美。

&ep;&ep;“我……”祁望想起来了,这是他未曾去赴的约定。

&ep;&ep;她定定地望他,眼神期待,他忽然忘了所有事,心里干枯的念头被引燃。

&ep;&ep;“锦骁,我爱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问她,满怀希望。

&ep;&ep;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ep;&ep;“我在石潭买了宅子,你在平南呆腻了,我们可以去石潭住着,或者你带我回云谷,好吗?”

&ep;&ep;她忽然“嘻嘻”一笑,转身趴到船舷上,指着海里:“快看,好大的海龟。”

&ep;&ep;他不想看什么海龟,只坐到她身边,仍问她:“你还没回答我呢?”

&ep;&ep;她转头,忽然伸臂圈上他的脖子,微歪了头,将唇凑上他的唇。

&ep;&ep;绵软糯香的唇,像早上带着荷香的糯米,每一口都让人欲罢不能。他轻咬她的唇瓣,一点一点试探地深入,舌尖扫过,她羞得想逃开,他飞快用手压到她后脑,以舌挑开她的牙关,开始狂乱地探取她唇中甜蜜,另一手也跟着攀向她的腰肢……

&ep;&ep;柔软玲珑的身体带着女人的温暖,他难以克制地用力将人往怀里抱,眼见着温暖要贴上心口,忽然之间——

&ep;&ep;她消失不见。

&ep;&ep;他倏尔张开眼,阳光与珊瑚跟着她一并消失,只剩寂静的舱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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