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除了换亲的贫苦人家,我还真没听说过,哪家庄户嫁闺女不收男方聘礼,女方还得搭嫁妆过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反正她要嫁就嫁,男方不出聘礼,咱们这边也不准出嫁妆,这脸我可丢不起!”没有聘礼只出嫁妆,阮程氏听着这话,顿时就怒火冲天。想的美!

&ep;&ep;见婆婆跳出来了,阮张氏笑嘻嘻的赶紧煽风点火。“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男方不出聘礼,女方却要出嫁妆,真是笑死个人了,娘,这传出去不知道的以为咱们阮家闺女多廉价哩,这完全就是上赶着的买卖啊,大嫂啊,你怎么就没想想你家如秀呢,初秀这么一整,如秀往后怎么嫁人啊。”挑拨离间掐的十分的准。

&ep;&ep;“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被门给夹了!”阮程氏从二儿媳的话里听出说词儿,底气倏地就涨了十倍,话说得越发刻薄。“不收男方聘礼只出嫁妆,别说村里,方圆十里的只怕都得涌上咱们阮家来,白送的黄花大闺女,谁家不喜欢?都不用出钱,得了姑娘还能得嫁妆,这消息飘出去,咱们家的门槛都得踏烂了!好在咱们家只有俩个闺女,照你们这样来,薄薄的家底都得败个精光,剩下的小子都别想娶媳妇了,流着口水看旁个家家户户媳妇孩子热炕头罢!”

&ep;&ep;阮文和语重心长的接了句。“大哥大嫂,三弟俩口子,这事儿呀,确实欠妥当啊!我家里都是小子,倒也没什么,就是大嫂家还有个如秀呢,如秀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亭亭玉立,多标致呀,多少小伙子想娶她过门当媳妇儿,真闹出桩阮家嫁闺女不要聘礼还出嫁妆的事情来,如秀想嫁个好人家,只怕难喽!你们别光想初秀,把如秀给扔一旁的啊,这么多年,她靠着做绣活给家里也挣了不少钱呢。”

&ep;&ep;不亏是夫妻俩,说话一个腔调儿。

&ep;&ep;“我看这事啊,要不就让如秀来说说罢,如秀向来主意正,看她是怎么想的。”阮张氏笑嘻嘻地说着,一脸看戏不嫌热闹大的模样,眼神瞄瞄大哥大嫂,又瞄瞄三弟夫妻俩,最后落在了阮如秀身上。她早就看不惯大嫂的嘴脸,惯来会充好人,显得她多厚道似地,看她这会怎么充好人!她这如秀侄女,别看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端看她能像个闺阁姑娘般,整天窝在家里做绣活就知道,当真是和地主家的姑娘似地,家里甭管轻省的累的脏的活计,她都不搭把手,除了吃,用的穿地戴的算是村里头一份儿,能在婆婆手底下活的这般风光,心眼不知道有多深。

&ep;&ep;☆、第11章

&ep;&ep;阮刘氏心口发紧,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小闺女,眼底深处透着心虚。光想着老三家的事,觉的初秀命苦,想着能帮把手就帮把手,二弟媳妇不说出来,她还真把这岔给忘记了,如秀眼看就要满十四,娘家那边年前就探了她的口,只是如秀主意正,一手好绣活,每月上交百来文给婆婆,自个也能攒点,用的穿的都比较精心,跟个闺中姑娘似地,娇娇俏俏的模样,心气跟着也就高,一般的汉子瞅不上。

&ep;&ep;大嫂家的如秀,阮永氏虽没怎么说过话,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比初秀堪堪只大了几个月,姐妹俩却是天差地远。如秀聪明,悟性好,有主意,靠着一手绣活,过的有滋有润,比阮家任何一个人都要过的好,甚至连村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她。她虽每月交给婆婆百来文,自个也攒了些,她也不藏着掖着,就大大方方地给自己买用的穿的,自然会惹得婆婆怒眼,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ep;&ep;如秀都当成了耳边风,索性就整日的呆在屋里除非必要否则不踏出屋门,有两回婆婆恼的厉害,直接进了屋里将她拽出来,让她帮着家里干活。如秀也没多说什么,扔了手里的绣活,出门帮着干活,可她从没有干过活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连到厨房里打个下手都能帮成倒忙,反倒给大伙白白招了不少事,婆婆看在眼里,没办法只得让她回屋里,也是要顾及着老大夫妻俩嘛。结果,月底如秀交绣活钱时,足足少了半数,称干活时给耽搁了绣活,只有这么多。打这趟后,婆婆就熄了心思,也是如秀聪明,自个添点什么物件,月底交钱时就会多出几十文堵婆婆的嘴。

&ep;&ep;这样的姑娘多伶俐,阮永氏却是不太喜欢她,觉得她生性有些薄凉,只顾着自个儿,全没了点亲情味,而且她甚少在家里说话,也不太掺和家里的事,宛如是个借住在阮家的人般,架子端的有点高。这回二嫂将如秀扯了进来,阮永氏有点惴惴不安,亲闺女和堂侄女自然是没得比,初秀想体面点嫁出过去,只怕不容易成事。好在初秀想的明白,没有过多的奢望。唉!都是他们做父母的没出息,家里的孩子明明吃的苦最多最劳累,却总落不着好。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觉得他们家好欺负,凡事都想踩上脚,但凡换个旁人,怎会如此,一个孝字能压得喘不过气来。

&ep;&ep;分家罢,能早点儿分家,让她减几年寿命都成。阮永氏暗暗念着菩萨。只要分了家,往后手里有了钱,建屋时就离远点,眼不见心为净,不想搭理的院门关上,耳边也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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