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明琛眉心一跳,已经猜到了几分,比起大部分的帝王,景云帝没太大毛病,不贪美色,知人善用,但就是贪财和疑心病有点儿重。作为景云帝多年的好友兼臣子,陆明琛自然清楚,能让花九庭放下手裡正在处理的事情,这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或者说忌讳,更加恰当。

&ep;&ep;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前朝的财宝,那说起来也是属于皇帝的,你们一大帮外人跃跃欲试,是想干什么?

&ep;&ep;陆明琛不用多琢磨,也能明白上面那位的想法。花家在江南根基已深,财势不凡,花九庭又是景云帝的心腹,岂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选择。

&ep;&ep;这事……恐怕庭哥要辛苦一番了。做皇帝的臣子难,做皇帝的宠臣更是难上加难,想起自己为官的那几年,陆明琛感触极深。

&ep;&ep;唉,谁说不是呢。花九庭微微低着头,皱眉说道,忽而想起了什么,看向陆明琛,明琛,正巧你在这裡,可有时间,不如我们兄弟两人一同叙叙。

&ep;&ep;陆明琛正好要与他说一些事情,点了点头,嗯。

&ep;&ep;大厅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因此两人便换了地方。

&ep;&ep;花满楼几人知道陆明琛和花九庭有要事商量,也不去打扰。花夫人拉住了太子长琴询问陆明琛这几年的事情,而花满楼不方便在这久留,则离开这裡去了前面。

&ep;&ep;等陆明琛和花九庭聊完,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暗了许多。

&ep;&ep;明琛,你是说,那个叫做上官飞燕的女子,在打我们七童的主意?花九庭站在书房门口,眉头皱起。花家到了花九庭这一辈,花满楼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却又双目失明,让人怜惜更甚,其中以花家哥哥最甚。听了有个不怀好意的女人接近花满楼,不知打着什么主意,花九庭脑中的警报顿时就拉响了起来。

&ep;&ep;七童心思通透,但有心之人难防,庭哥你们在此事上还是多加注意为好。陆明琛提醒道。

&ep;&ep;花九庭瞇了瞇眼睛,唇角一弯,笑了起来。他长着一张与花满楼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同样是笑,花满楼看起来温暖动人,他此时笑起来却是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ep;&ep;能够在朝为官,又是皇帝的心腹之臣,花九庭本来就不是简单和善的人。

&ep;&ep;陆明琛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又去拜见花如令送上贺礼,本打算趁着夜色未晚,与太子长琴告辞离开。

&ep;&ep;花满楼和花九庭两人极力相邀,盛情难却之下,陆明琛只好应下。

&ep;&ep;他却不知道,花满楼两人这番行事并非单纯好客,而是为了陆明琛的病。

&ep;&ep;无论是身为陆明琛的亲属,还是身为这大景的子民,他们均不愿意见到陆明琛出事,前者是人之常情,后者则是这样一位为大景立下汗马功劳的战神,实在不应该落得这番地步。

&ep;&ep;花如令大寿,前来送礼之人四面八方,其中并不乏医术高明之辈,比起陆明琛各处寻访神医,这次的寿诞可谓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ep;&ep;陆明琛塬本并不明白花家人的意思,直到一位又一位医术非凡之辈前来问诊,他才恍然,旋即内心复杂。

&ep;&ep;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病竟然牵动了那么多人的心绪。既然是一片心意,纵使知道无望,又怎么好辜负。陆明琛削薄的唇勾了勾,虽是在笑,眉眼间却蕴着几分怅然。

&ep;&ep;房间裡,除却浅浅的唿吸声,别无他声。

&ep;&ep;坐在陆明琛面前诊脉的灰衣老人,是江南最有名的神医金针渡危叶天士,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其他的医者自是不必说。

&ep;&ep;拔除陆明琛手腕上的金针,叶天士将自己问诊的用具整理好,站起了身。

&ep;&ep;叶神医,陆哥的病如何?可有解决之道?花满楼问道。

&ep;&ep;老夫无能为力。叶天士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他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可行医多年,他早已明白,力有殆尽之时。有些病,并非常人所能为。

&ep;&ep;叶神医,我送你出去。花满楼大失所望。却仍旧没有失了身为主人的礼数。

&ep;&ep;陆明琛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也不丧气,只闭起了眼睛,当作浅眠。

&ep;&ep;……

&ep;&ep;花九庭送完了宾客,安排人收拾好结尾,这才进了门。

&ep;&ep;花家兄弟各有各的事情,即便是花如令的寿诞,也还是一两人要事在身,难以脱身,因此花家七兄弟,现在只到了五位。但这几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身为老?的花满楼绝对关心,花九庭也没瞒着他们,就说最近有个心怀不轨的女人盯上了花满楼和身后的花家。

&ep;&ep;听闻此事,兄弟几人目光冰凉,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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