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下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ep;&ep;夏林:“魏子弈——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做的事全抖出来——”

&ep;&ep;不多时,花坛里一棵裁剪得像颗球一样的树晃了晃,一个人影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

&ep;&ep;他穿着一件不大合身的毛衣,长度约莫到了大腿根,他身材并不高大,被偏大的毛衣罩着,让他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他头发有点凌乱,呆毛乱戳,像是随便拿手抓了一下就出门了。下巴和胸口难舍难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ep;&ep;正是魏子弈。

&ep;&ep;夏林脸上挂起万年不正经的笑容:“怎么,怂恿小学妹杀我,你对自己的作案手法就那么没信心吗?我昨天才说黎雪恩的死不是意外,没等秦雨杭从我嘴里套出话来,你就急眼啦?”

&ep;&ep;魏子弈没说话,秦雨杭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夏林。

&ep;&ep;夏林看了眼秦雨杭:“对,我确实没说实话,黎雪恩说要跟我交往我当场就拒绝了,还在我走之前放话说我会后悔的。本来我还不知道她那么说到底是啥意思,现在明白了。我猜,黎雪恩跟我分开之后,就去找你拿照片,也就是她口中的我必须跟她交往的理由,她可能觉得拿这照片能威胁到我。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换掉了她的木糖醇,我说的没错吧?”

&ep;&ep;魏子弈依旧没说话,肩头却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头越埋越低,在高瘦的夏林面前就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鸡崽。

&ep;&ep;夏林掏出手机,准备通知警察叔叔善后。

&ep;&ep;秦雨杭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魏子弈的肩膀,咆哮道:“你说话啊!说话啊!”

&ep;&ep;电话还没接通,夏林突然被一道亮光晃了眼睛,他连忙扔了手机,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抓起秦雨杭,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才躲过了魏子弈手里的刀。

&ep;&ep;魏子弈这才慢慢抬起了头,他脸色惨白,双眼泛着血红,整张脸好似一个营养不良的吸血鬼,手上一把双刃的刀闪着不详的光泽。

&ep;&ep;秦雨杭大惊失色:“是你……真的是你……你不是说爱她吗,为什么要害她?”

&ep;&ep;“哈哈哈……”魏子弈笑了,凄绝的笑声绕着小花坛转了几个圈才传进夏林耳朵里,被冬夜渲染得更加渗人,夏林久违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想到魏子弈这么畏首畏尾的人会做杀人灭口、鱼死网破的事。

&ep;&ep;“是啊,我爱她,我对她那么好,陪她去医院流产,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还为了她跟家里人闹翻。你呢,害她怀孕又把她抛弃,她却还一直对你恋恋不忘。甚至我告诉她你是同性恋让她死心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可以拿这件事来要挟你跟他交往,哈哈哈……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

&ep;&ep;魏子弈一番话让夏林彻底蒙圈了:“啥?我怎么不知道我害她怀孕?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同性恋啊!”

&ep;&ep;魏子弈双眼充血,显然已经听不进解释了,挥着刀朝夏林扑过来。

&ep;&ep;这一刻夏林才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赤裸裸的谋杀——而给魏子弈这个绝好机会的人就是他自己。

&ep;&ep;夏林匆忙把秦雨杭推开,横起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刀锋从夏林小臂上划过,轻易割开了他单薄的呢子。夏林深深抽了一口气,鲜血顺着划开的口子往外冒,在浅灰色的外套上晕染开来,变成一种偏黑的血色。出血的速度大于血液在衣料中蔓延的速度,伤口附近的布料很快饱和,血液便顺着伤口往下滴,滴到了夏林的衣服上,花坛的水泥地面上,魏子弈颤抖的手上。

&ep;&ep;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ep;&ep;夏林忍着疼痛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怎么,没杀过人?”

&ep;&ep;魏子弈愣了一下,嘶吼出声:“我杀了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像两片废铁相互摩擦,血红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ep;&ep;夏林心中暗叫不妙,生平第一次有人排着队要杀他——秦雨杭那几下,害得他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腰上也使不上劲。魏子弈手上有刀,旁边还有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秦雨杭,呼救可能会增加伤亡。现在只能自己先吸引魏子弈的注意力,让秦雨杭那小丫头反应过来偷偷报警。

&ep;&ep;夏林顾忌魏子弈手上的刀,以防守为主,用没挂彩的那只胳膊和他周旋。好在他即便挂了彩,气势上还是一点不落下风,反倒是魏子弈被他那怪异的笑容戳得心里有点发毛,攻击全无章法,夏林只是衣服上多了几道口子,基本没伤到皮肉。

&ep;&ep;趁着魏子弈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夏林一个转身把刚才撞掉的手机虚踩在脚下,等魏子弈扑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手机冲秦雨杭的方向踢了过去。

&ep;&ep;情急之下对力度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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