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彧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坐在沙发上,手摩挲着过去两人的合照,想了好多事。

&ep;&ep;和宋依分手以后,他人生所有的期待通通破灭。回到家,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而从那时候起,岳柔进入了他的生活,

&ep;&ep;她给他进行心理疏导,这些年他很信任她。但是,有些事她竟然知道的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多。

&ep;&ep;虽然双方家长有意撮合他们,虽然他也曾尝试过,但季彧很快就跟她说清楚自己对她并没有感觉。岳柔也进退得宜,说他们是从小的交情,让他不用为这些事烦心,她会去做双方父母的工作。

&ep;&ep;可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ep;&ep;季彧并不知道宋依还了两百万的事。或者,更确切的说,他这些年一直都在逃避接收她的讯息。

&ep;&ep;还有,祁韩说他和宋依没发生过什么,那为什么他会……

&ep;&ep;季彧扶着额,想回忆下当初的细枝末节,却发现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约间记得他们站的很近,祁韩好像拍了下宋依的肩膀。然后他就逃开了,很多年都没再见宋依。

&ep;&ep;别的,别的……他竟然记不起来。

&ep;&ep;他打通了岳柔的电话,那头很快就接起了,语气激动。

&ep;&ep;“季彧,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ep;&ep;“我问你,宋依还我爸两百万的事,是我爸跟你说的?”

&ep;&ep;那头呼吸一滞,再开口时,话语中透着明显的慌张:“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很重要吗?”

&ep;&ep;“重要。”季彧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那么专业,应该知道我这些年对什么耿耿于怀。”

&ep;&ep;“这或许是她的手段呢?放长线钓大鱼,很好理解啊!她想要的,是得到你,你现在的身价远远不止两百万!”

&ep;&ep;隔着手机,岳柔都能感受到季彧的恼怒了。她明白过来自己失言了,这些年她的撺掇,她的暗示,都是旁敲侧击,借别人的手往宋依身上泼脏水。可现在,她这么直截了当地批判宋依,恰巧是把自己的私心给暴露了。

&ep;&ep;“季彧,你听我说,我是关心你,不想你再被她骗,让你又回到过去那个状态。”

&ep;&ep;那头轻笑了一声,充斥着讽刺的意味:“所以,你就到她面前,用这事羞辱她是吗?”

&ep;&ep;“我还想知道,在对我进行心理疏导时,你有没有私心。”

&ep;&ep;他的声音那么冷,岳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然是知道,他察觉到了。

&ep;&ep;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说,今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ep;&ep;“季彧,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下过往,你跟她已经结束了!”

&ep;&ep;“就算我和她结束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ep;&ep;“我很早前就跟你说清楚了,你有什么资格去对她评头论足?”季彧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ep;&ep;是,很早。在他们正式相亲的第二个星期,他们只私下吃过一顿饭,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表露自己,还来不及让他了解她。他就冷酷而决绝地告知她,今后他们只是朋友。

&ep;&ep;就因为那个宋依,又和他有了交集。她手哆嗦着,手机都快要握不住了。她一路到现在都是众星捧月,唯有在他这,跌了个跟头,变得狼狈不堪。

&ep;&ep;季彧之前对她虽然不热情,但好歹是比较客气的。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半点情面都不给她,只因为她让他的心上人不痛快了。

&ep;&ep;岳柔瞧着他今晚兴师问罪的态度,自知他们今后是再不会有以后了。她的真心,她的喜欢,在季彧面前一文不值。

&ep;&ep;“季彧,我承认,因为爱你,我变得很丑陋。我没有正确的引导你,我给你灌输了错误的记忆,我还给你的宋依找不痛快了。你想要怎么出气?报复我吗?”

&ep;&ep;“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顿了顿,他接着道:“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心理咨询师。你明天自己辞职,否则我捅出去,面上就没那么好看了。”

&ep;&ep;岳柔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明白这些年小心的喜欢、暗恋比虚幻的泡沫还要脆弱。这个男人,连一点怜惜的情绪都不给她。

&ep;&ep;挂了电话,季彧按着眉心,心里面痛和悔恨在泛滥。

&ep;&ep;岳柔在他心里半点痕迹都留不下,他没有想对她做什么的想法。

&ep;&ep;就算岳柔给他挖了个坑,可他那时候也是心甘情愿地往下跳的。

&ep;&ep;他如果相信她,如果他再对她好一点,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说来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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