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满殿一片岑寂微妙,慕景玄顿时想起心瑶与龙玺在那客栈中暧昧的动静,忙死死抓住心瑶的手肘,“本皇子相信心瑶清白,张姝,你身为庶人,无权置喙宫闱之事……”

&ep;&ep;太后忙道,“景玄,张庶人说得对,此事的确不能草率!心瑶在太子府凤来轩已经小住有些时日。所以,让宫内负责验身的所有嬷嬷,一起为心瑶验身,如此方能证明心瑶的清白!”

&ep;&ep;这是一条死路!慕景玄顿时懊悔自己漏算了这一步。

&ep;&ep;张姝见他脸色惨白,玩味笑道,“七殿下如此恐慌,可是担心心瑶……”

&ep;&ep;慕景玄绷着唇冷笑,“本皇子没有担心!”

&ep;&ep;可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之前当后宫之主,把控后宫多年,那些验身嬷嬷都是被她管教出来的,每次选秀但凡姿色绝佳的女子,都被那群嬷嬷筛选剔除,无人能过得了那一关。

&ep;&ep;心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脸上的微妙,一言未发。

&ep;&ep;太后命令,“安金禄,叫宫中所有的验身嬷嬷过来,就在后殿,哀家亲自监督她们为心瑶验身,另外,叫史官清楚明白地记下此事,不得有误!”

&ep;&ep;慕景玄顿觉眼前发黑,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没有收买那些嬷嬷,万一这事儿出什么差错,龙玺不能娶她,慕昀修必咬定已经临幸了她。

&ep;&ep;“江心瑶……”

&ep;&ep;心瑶见他气息不畅,脸色难看到极点,莫名地也忍不住愤懑。他这番恐慌,说到底,还是不肯相信她的清白。

&ep;&ep;“殿下放心。若心瑶不是清白之身,今日心瑶愿血溅当场,绝不让殿下受到任何伤害。”说完,她飞快地挣开他的手,就走去内殿。

&ep;&ep;慕景玄被她这视死如归的态度惊慑,愈发煎熬难过。难道她看不出,他根本就不在乎么?他只想要她,只想娶她,只想好好保护她。

&ep;&ep;慕景玄忙要冲进内殿……

&ep;&ep;太后厉声开口唤住他,“景玄,祖母亲自监督这件事,是为心瑶好,否则,以后有人利用她的清白大做文章,反而更麻烦。”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张姝和慕昀修。

&ep;&ep;“皇祖母……”慕景玄只想砍了张姝和慕昀修。

&ep;&ep;安金禄却带着两队老嬷嬷从容进门,穿过慕昀修待选妃妾们队列中间,浩浩荡荡在台阶下列成两队,整齐行礼。

&ep;&ep;苏漓央示意她们免礼,“心瑶郡主已经去内殿,你们进去,仔细查验,若敢弄虚作假或伤害心瑶,哀家杀无赦!”

&ep;&ep;怀渊帝摆手,候在殿内负责记录的十几位史官,在内殿入口处拿着笔和册子一字排开……

&ep;&ep;慕景玄无法接受这样的境况,焦躁僵在内殿门前,更怕一会儿心瑶出来就血溅当场.

&ep;&ep;他忽然后悔筹谋这一切,可龙玺并不珍惜她,甚至无视她的死活,任她在太子府自生自灭。若他不用这样的法子救她,再没有更好的办法。

&ep;&ep;慕昀修坐回席位上,不动声色地端着茶盅,静看慕景玄的反应,“七弟,不就是验身么!你这一脸似怒非怒、似急非急的的神色,可是怀疑她已经被本宫临幸?”

&ep;&ep;“景玄相信,皇兄没这本事!”

&ep;&ep;“哈哈哈……”良妃宋昕茹仿佛听了个笑话,对台阶上的怀渊帝说道,“皇上,今儿这事儿可是奇绝了!”

&ep;&ep;不等怀渊帝开口,拓跋荣敏先一步抢言冷斥,“良妃妹妹,你要说什么,直言无妨,不必拐弯抹角!”

&ep;&ep;宋昕茹冷笑,“今儿本是给太子选妃,德妃姐姐言语一拐弯,就闹成了七殿下选妃,且如此劳师动众,弄这么多验身嬷嬷给一个女子验身,还有这么多史官,郑重记录一个女子的处子之身……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呀!”

&ep;&ep;慕景玄憎恶地直接泼她一盆冷水,“良母妃,您若闲着没事,还是也帮允琪择选一位女子为妃吧!”

&ep;&ep;“哼哼,我允琪与柔萱公主早就订婚,本妃可不敢与太子殿下当众抢人。”

&ep;&ep;“拓跋柔萱脾性残暴不仁,曾伤害过心瑶,舅父已经将她贬为庶人。所以,她和允琪的婚事已经作废。”

&ep;&ep;“你……”宋昕茹顿时笑不出,“景玄,此事你不私下与我说,竟当众说出来,你可是故意给允琪难看?”

&ep;&ep;“良母妃刚才那般嘲讽,景玄看不过,才奉陪您多聊几句,您若不爱听,景玄不说便是。”慕景玄状似恭顺地俯首。

&ep;&ep;“你……你……”宋昕茹气急,“凭你刚才那样紧张,可见心瑶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ep;&ep;“都闭嘴!”怀渊帝怒瞪良妃,“心瑶是睿贤王郡主,容不得你们诋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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