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心瑶,你睡了吗?”

&ep;&ep;听到拓跋露的声音,心瑶忙放下车窗垂帘,从被褥下摸出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车厢内不见五指的黑暗被驱赶。

&ep;&ep;心瑶见她穿着睡袍,裹着斗篷,似受了惊吓,忙道,“我还没睡,你怎么过来了?”说着,她忙倒了杯安神茶放在桌上,“过来坐!里面暖和些。”

&ep;&ep;拓跋露坐下,就哆哆嗦嗦地挨近心瑶,捧住热茶喝了两口。

&ep;&ep;“卓衍没回来,我有点怕。”这样可怖的境况,也只有这因她犯错而宽容原谅她的女子,能给她心安的力量。

&ep;&ep;“怕什么?那些人不是都被杀了吗?”心瑶又拉了毯子过来,给她罩在背上,“暖和些就不怕了。”

&ep;&ep;拓跋露见她神色如常,不忍吓她,然有些事憋在心里,自己反而越想越恐惧。“刚才我亲眼看到,萨岚带着几个人,在路边挖了个坑,就把那些女子埋了。她们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去成婚成家,相夫教子,安稳度日……”

&ep;&ep;“露儿,她们和我们是不同的人,凭她们做事如此熟稔,明显是早已在杀戮和欺骗中磨砺地心狠手毒了,割下我的脸当易容面具,都能说得那般轻易,背后不知她们伤了多少无辜之人。”心瑶安慰地把她搂紧她,“你别再胡思乱想,倒是你……你和卓衍可圆房了?”

&ep;&ep;“你……你……你这个时候,怎么忽然提这事儿?”拓跋露尴尬地避开她玩味的目光,脸颊就嫣红如云。

&ep;&ep;心瑶见她害羞,抿着笑未再就这事儿多言,只伸手帮她拢了拢头发,“在我们出征北月之前,宁珞执意让慕卓衍娶你,我担心她当你的婆婆你将来会不好过,如今卓衍对你好,我也能放心了。”

&ep;&ep;“卓衍倒是提过一嘴,说他的母亲不太好相处,倒也说过万国寺大师的话……”拓跋露话说到这里,就讪讪喝了一口茶,探看心瑶的神色。

&ep;&ep;心瑶不动声色,只等着她开口,却见她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ep;&ep;“大师兄不在随行之列,他收了一位小徒弟,离开天歌城时,他给小徒弟布置了任务,这会儿回去瞧瞧那小子有没有完成。”

&ep;&ep;“他这么快就收徒弟了?”

&ep;&ep;“那孩子与大师兄有缘,脾性倒也与他神似。”

&ep;&ep;心瑶便与拓跋露说起青龙调皮捣蛋的趣事儿,却发现,慕景玄已去了许久。依照那人的功夫,该是一两招便可完成的,这许久不归,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ep;&ep;见拓跋露趴在桌子上睡着,心瑶为她盖好毛毯,便拿着夜明珠下了马车。

&ep;&ep;队伍尾端,慕景玄策马跟上队伍,金纹腾龙的黑披风随着策马奔驰,在风中烈烈的响。

&ep;&ep;慕卓衍和苍狼紧跟在他身后,后面两队骑兵斜挎着弓箭,队列整齐。

&ep;&ep;倒是骑兵们并没有动手,只皇帝陛下一人,两三招便灭了那些劫匪,清点尸体时,苍狼却注意到,人数不对,劫匪少了两个。

&ep;&ep;“陛下,您先回去歇息,此事交给臣与平王殿下处置即可。”苍狼说道。

&ep;&ep;慕景玄揣测道,“那跑的两人定是去了他们的贼窝通风报信,今晚大家都不必再追,再行三里,安营歇息,以防万一。”

&ep;&ep;“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慕卓衍策马与他并行。

&ep;&ep;慕景玄不敢恭维地瞥他一眼,夜色随暗,他却还是看出慕卓衍小心翼翼。“自打娶了露儿,你倒是越来越啰嗦,有什么不能讲的?以后想说什么直言无妨。”

&ep;&ep;“是!”慕卓衍又策马凑近他,“咱们的行程也算隐秘的,萨岚也不曾往朝中送信,这三队人马却似有默契一般,全部集结在一起,且装备如此精良……”说着,他就递上一把从尸体堆里捡来的匕首,“陛下请看仔细些。”

&ep;&ep;慕景玄去过凌厥皇宫,也见过凌厥皇宫的护卫佩戴的武器,这匕首,正是凌厥宫卫放在靴筒中的匕首,且上面用凌厥文刻着“宫卫”的字样。

&ep;&ep;“萨岚这是遇到大麻烦了,有人不想让他立这一功。”慕景玄收住马缰绳,放慢速度,不希望苍狼和慕卓衍太被动,“有件事,朕必须告诉你们。”

&ep;&ep;慕卓衍忙道,“陛下请讲!”

&ep;&ep;“上次朕相助萨岚平息凌厥内乱,便是因为凌厥皇长子末图意图与萨岚争权夺位。那场战事,表面看末图并没有参与,背后他们母子却没少掺和。”

&ep;&ep;苍狼震惊地忙挨近他,“陛下,此事凌厥帝是如何处置的?”

&ep;&ep;“凌厥帝舍不得追究末图,亦是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且不少臣子为末图求情,那事儿便不了了之。”慕景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朕当时还是北月太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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