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忙你的,我做给你吃。”心瑶说完,便又溜下车去膳房统领那边要食材,却没有找到芝麻和豆沙,现成的食材只有菜、肉、面粉,且菜已然见了底。

&ep;&ep;膳房统领唯恐她失望,忙道:“娘娘见谅,靠近蛊城之时,陛下更是吩咐下来,不得自蛊城四周采买食物,野菜野兽也不能再碰,所以……”

&ep;&ep;心瑶自然能谅解,且她读过了慕卓衍那手札,也清楚地知道,有些虫蛊隐于菜叶草叶之中,看似无形,吃入腹中便沿着血脉钻入脑仁,将活生生地人掌控为傀儡,而蛊城四周的鸟雀以及蛇虫鼠兽都是不能抓捕来吃的。

&ep;&ep;心瑶思及此,赫然发现,如今的慕景玄不只是多疑,还比从前更谨慎小心了。

&ep;&ep;他虽叫将士们吃食单调,却也是为保护他们。不过,依着他之前那样未雨绸缪的谨慎,以及前世征战天下的经验,这样捉襟见肘的境况,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ep;&ep;“陛下早就为这一战准备,粮草不是应该准备充足么?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窘境?!”

&ep;&ep;“攻打蛊城前一晚,有刺客闯入营地,入了一间盛放青菜的营帐,陛下便下令,弃了那些菜。”

&ep;&ep;“刺客?”

&ep;&ep;“护卫们差点抓到她,都说是一位女子,但陛下有令,叫大家不要靠近她。”

&ep;&ep;“是王紫溪吧!”

&ep;&ep;“那女子倒是轻功绝顶,士兵们追了许久,也没有追到踪迹,不过回来的士兵说,是去了芍城方向。”

&ep;&ep;又是芍城!王紫溪明明被他亲手杀了呀,难道那刺客是另有其人?

&ep;&ep;心瑶顿觉慕景玄那番安排原因复杂。

&ep;&ep;不过,自今生的慕景玄登基称帝,政清人和,满朝文物也换了血,与他前世经历过的定然不同。

&ep;&ep;若那女刺客并非死去的王紫溪,且还逃入芍城,不见得芍城官员便是恶人。

&ep;&ep;心瑶更坚信,今生的慕景玄是得民心的,官员也自比怀渊帝执政时更自觉。

&ep;&ep;然,她心里如何想是一回事,慕景玄不管有几个灵魂,旁人看到的,就只那一个。

&ep;&ep;于是,她还是对统领说道:“陛下不管做什么,都是为将士们和大周的安危着想,咱们遵从便是了。”

&ep;&ep;“是!”统领见她丝毫没有抱怨,反而如此宽慰自己,不禁欢喜。“都说娘娘与陛下同心同德,大周有娘娘这般的皇后母仪天下,实乃大周之福,也是陛下的福气。”

&ep;&ep;心瑶反而有些惭愧:“将军谬赞!心瑶奔忙过来,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在汗颜。”

&ep;&ep;“娘娘来了,就是帮了大忙!娘娘不在时,陛下没有一日是脾气好的,娘娘来了,陛下才心平气和,且就算娘娘发脾气,摆脸色,陛下也是和颜悦色的。”

&ep;&ep;“将军倒是看得仔细。”

&ep;&ep;心瑶揶揄他一句,忙又清点了剩下的菜和肉,细细依着将士的人数揣度了一番,顿觉多吃一口都浪费,她便只拿了一把青菜和一小块肉。

&ep;&ep;一路走回来,却也明白了,慕景玄临时改路,除了要核查官员,也是为军队就近采买些蔬菜,若是原路返回,需得多走几十里路。

&ep;&ep;她拿着食材返回车上,就笑着说道,“景玄,咱们吃饺子吧!天冷,吃了暖和。”

&ep;&ep;慕景玄慵懒地歪在兽皮毯子上,全然没有心思看折子,也没心思吃饺子,他眸光幽幽灼灼地望着她不施粉黛却依旧惊艳的鹅蛋脸,似望着猎物的雄狮,只想一口吞掉她。

&ep;&ep;今生的他与她分别一个月,前世的他,却是与她分别了一辈子,这小女子却没事儿人似地,竟有心思躲着他!他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ep;&ep;见她把菜和肉放下,竟只可怜巴巴地一小把,他顿时想到自己丢弃了大堆食材,于是又不忍让她失望。

&ep;&ep;“嗯,饺子也好。”

&ep;&ep;心瑶赧然笑了笑,“我是没有找到豆沙和芝麻,所以,咱们是做不成麻团了,糯米也没有了。还有,军队米粮是足够的,菜也已经不多了,我看膳房统领欲言又止,便没有多拿。”

&ep;&ep;说着,她忙把厚重的斗篷脱下来,叠放好,这就挽起袍袖,把锅碗瓢盆都准备好。

&ep;&ep;慕景玄慵懒地坐起身来,见她竟正儿八经地忙碌起来,不禁哭笑不得。

&ep;&ep;唉!这丫头分明是诚心晾着他,消磨他前世的怨气。

&ep;&ep;倒是看着她这样忙碌,他也心满意足。

&ep;&ep;她刀工了得,看她飞快地切菜切肉,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ep;&ep;前世今生最期盼的,不过就是天地间得此一隅,与她做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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