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起身踏上鞋子,自门缝里看出去,就见慕景玄带着身穿黑袍的石裂匆匆出了院门,一口气便提到了嗓子眼上。

&ep;&ep;显然,这情形不太好。

&ep;&ep;听说昨日太上皇与景玄大吵了一架便晕厥,该不会……

&ep;&ep;不对,景玄身边的暗人虽多,但石裂并非盯着太上皇的,所以石裂带来的,绝非太上皇的消息。

&ep;&ep;心瑶思及此,反而愈发焦灼不安,她扣住手,来回踱了几步,忍不住念叨,“但愿,不要与宋梨胭有关。”

&ep;&ep;那女子是她应了入刑部任职的,若是真的与宋梨胭脱不了干系,她便成了好心做坏事,这件事牵涉师门,景玄该如何进退?!

&ep;&ep;她要先走在前面,她不能再这样废人一样假装天下太平。

&ep;&ep;主意打定,她便忙更换凤袍,洗漱梳妆,却被镜子里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于是忙拿珍珠养颜的脂粉遮盖,所幸,这脂粉是妙回师父搭配的,无损身体,否则,她这一脸倦容去了宋梨胭面前,反而被嘲笑。

&ep;&ep;虽然慕景玄从未提起在师门的事,但她十分清楚,与景玄那样的男子自幼在师门一起练功一起玩耍,宋梨胭根本抵挡不住景玄的魅力。

&ep;&ep;一个女子爱到痴情,很是可怜,却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ep;&ep;她裹上斗篷,迈出门槛,便习惯性的唤道,“方来——方来跟我出去一趟——”

&ep;&ep;唤了许久,不见方来出现,她才回过神来,方来还在自凌厥回来大周的路上,她真是自打有了身孕,就糊涂了,总是做这样的糊涂事。

&ep;&ep;但是,她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

&ep;&ep;想起龙鳞阁,她转身又返回殿中,拿出玉笛,这就奔出殿门,朝着殿顶吹响……

&ep;&ep;清幽的笛声被灌入了真气,急促地响彻整个皇宫。

&ep;&ep;满宫龙鳞阁的弟子都看向笛声传来的方向,慕景玄和石裂正在宫道上说话,听到那动静,也惊得一凛,片刻不敢耽搁,忙飞身返回寝宫。

&ep;&ep;石裂也胆战心惊,忙跟在他身后,“陛下,娘娘这样突然召唤龙鳞阁弟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ep;&ep;慕景玄也无法回答,急迫地落在庭院中,就大喊,“心瑶?江心瑶——”他闯入殿中,里里外外却不见人影。

&ep;&ep;“来人!”

&ep;&ep;宫廊的顶上落下两个黑袍暗卫,“陛下,刚才娘娘一吹响笛子,无绝师父便来了,卑职等不敢跟上前,所以……”

&ep;&ep;“无绝师父?”慕景玄狐疑,“无绝怎么会突然入宫?”

&ep;&ep;石裂忙道,“这事儿也正是卑职要对陛下说的,昨晚太上皇被妙回神医救醒之后,气若游丝,唯恐自己支撑不住,便召唤了无绝师父,两人关门商议许久,因无绝师父内力深厚,卑职不敢靠近窗子探听。”

&ep;&ep;慕景玄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ep;&ep;昨天,父皇是与他争吵之后,才晕倒的,只怕在父皇心里,他已然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如此悄无声响地召唤无绝来,恐怕是商议另立“明君”。

&ep;&ep;“石裂,你先去查皇后的动静,想来无绝师父断不会伤害心瑶,我去见太上皇!”

&ep;&ep;“主子,您和太上皇是父子,凡事好好商议,莫要伤了和气。”

&ep;&ep;“朕明白,你快去!”慕景玄说完,也飞身出了寝宫,却听到早朝的钟鼓声自宣德殿那边传来。

&ep;&ep;此时是早朝的时辰,而他是从不迟到早朝的,且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置。

&ep;&ep;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得先赶去宣德殿,将细碎的政务飞快地处置好,便自龙椅上起身,“退朝——”

&ep;&ep;丹陛下文武百官却措手不及,还都在思忖他前一刻说得二三十句话,见他突然宣布早朝,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p;&ep;江凌云也无法适应这样飞快的速度,见身后工部尚书上前来,他忙迎上去。

&ep;&ep;“王爷,陛下这……这也太快了,他刚才那七句话是什么,我全然没记下,您可记得?”

&ep;&ep;“陛下是说,今年年底的赋税免除,明年的减半,叫户部和工部都早做准备,好助大周休养生息。”

&ep;&ep;“王爷果真厉害,在下钦佩!”

&ep;&ep;江凌云却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刚才他差点也记不下,“太上皇如今在病中,陛下如此飞快地处置政务,也算是好的,总比搁下政务要好……”

&ep;&ep;另一位臣子凑上前来,“可,臣怎么听说,太上皇是与陛下起了争执,才突然晕厥的?现在礼部尚书被撤职,宋家的子弟也都被罢免,太上皇定是因为护着良太妃的感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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