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与上回借酒消愁大不相同,这次他们是喜结同心,庆祝安秦二人好事已成。

&ep;&ep;安如风仍然酒力欠佳,几碗浊酒下肚,撑在桌边望着蕊娘傻笑。苏穆煜笑吟吟地打趣道:“如风,咱们蕊娘比凤仙儿如何?”

&ep;&ep;安如风迟钝片刻,放下酒碗指着苏穆煜鼻子骂:“你、你无耻!怎、怎能将蕊娘与、与凤仙儿比!那、那是——”

&ep;&ep;那是风尘女子,而蕊娘是安如风心中的一轮海岛冰月。

&ep;&ep;蕊娘反倒失了常态,她闷下一口酒,豪气不减:“阿风,你这话可要不得。凤仙儿咋啦?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凭本事吃饭。你们凭甚瞧不上别人?”

&ep;&ep;安如风没想过自己会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瞧不瞧得上还是另一回事,他只觉此时单手叉腰,一手拎着酒碗的蕊娘顶好看顶霸道。

&ep;&ep;“我没有瞧不上。”

&ep;&ep;“没有瞧不上,那就是瞧得上咯?”苏穆煜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捧着酒碗找茬。

&ep;&ep;安如风继续瞪眼:“你这是强词夺理!”

&ep;&ep;反正俩人掐起架来,安如风在口头永远落不着好。

&ep;&ep;苏穆煜咕噜咕噜喝着酒,不逗他玩了。连鸣拍着苏老板的后背,笑得很是随意:“喝慢点,酒可不是水。”

&ep;&ep;苏穆煜半眯眼,舔舔唇:“就这甜味儿和度数,与水也相去不远了。连少,你酒量不行,可别看低了我。”

&ep;&ep;“是是是,苏老板千杯不醉。”

&ep;&ep;“阿煜,鸣哥,你们在一起啦?”

&ep;&ep;蕊娘漫不经心地随口玩笑一句,问得另外三人虎躯一震。

&ep;&ep;蕊娘好歹也在滚滚红尘中走过一遭,对男男之事略有耳闻。大唐民风开放,喜好男风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少有人搬上台面讲,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ep;&ep;纵观史册,正史野史什么史都好,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达官贵人,包养小倌、独宠男妃之事多如牛毛。

&ep;&ep;“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哪一件拎出来不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ep;&ep;蕊娘大胆开放,她瞧得上烟街柳巷的红尘女子,自然也不鄙视分桃而食的男男之好。

&ep;&ep;安如风却是满脑子要完,蕊娘可不要被这二爷带偏了哇!那他找谁哭去哇!

&ep;&ep;安如风慌忙伸手拽住蕊娘:“蕊蕊,听我讲,断袖当道,你可不要沉迷其中啊。”

&ep;&ep;蕊娘哭笑不得:“我要也是如此,那还关你什么事?”

&ep;&ep;安如风喝酒就傻,他愣了许久,道:“也是哦,那你问这个干嘛。”

&ep;&ep;“不干嘛,我就好奇,”蕊娘道,“你们当真在一起啦?”

&ep;&ep;苏连二人不曾想到蕊娘终究未能脱俗,女人果真都八卦。

&ep;&ep;苏穆煜道:“没有的事,连少自是瞧不上我的。”

&ep;&ep;“嗯?”蕊娘大惊,“鸣哥喜欢哪一款?”

&ep;&ep;连鸣深怕苏穆煜插科打诨,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就苏老板这一款。”

&ep;&ep;“嗯?!”

&ep;&ep;安如风吃鸡!

&ep;&ep;蕊娘也吃鸡!

&ep;&ep;苏穆煜瞪大眼睛,吃……算了,不吃鸡罢,怪怪的。

&ep;&ep;苏老板转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拒不认账:“连少,寻我开心?”

&ep;&ep;“苏老板,何出此言?”

&ep;&ep;“你喜欢我这一款,那你为何不与我困觉?为何不让我蹭一蹭?”

&ep;&ep;连鸣:……

&ep;&ep;你这都是歪理,困觉与蹭一蹭相加,不出大事才怪!

&ep;&ep;半响连鸣不说话,高深莫测回应他:“苏老板,我怕型号对不上。”

&ep;&ep;这句话涵义颇深,寓意超前。几千年后的精髓亦是安小狼与蕊娘无法理解的。俩小人儿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疑惑。

&ep;&ep;看看连鸣,淡定自若,不显山露水。再看看苏穆煜,先是惊讶片刻,最后哑然失笑。他哈哈大笑起来,乐得花枝乱颤,接着苏老板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沾了酒液,于石桌上画了个圈。

&ep;&ep;他眼神露骨,嘴角噙的那丝笑意更为请君入瓮。苏美人用指尖戳了戳那个圈儿,好似一个小洞。

&ep;&ep;他盯着连鸣,轻声道:“连少,我是这个。”

&ep;&ep;连鸣咽了口唾沫,一刹那浑身兽血沸腾。他的欲念深入骨髓,每一个躁动的细胞都叫嚣着上上上!

&ep;&ep;他坐在那里,犹感山崩地裂、山呼海啸。耳边是密密麻麻的潮水声,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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