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琛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

&ep;&ep;他深深看了冷佩玖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地址。”

&ep;&ep;冷佩玖一笑,报了地址。

&ep;&ep;副官方向盘再一转,加速往冷佩玖的住宅奔去。

&ep;&ep;到了地儿,冷老板完完全全不行了,浑身无力,整个人挂在贺琛身上。副官低头看地,也不看人。

&ep;&ep;“明早再来。”

&ep;&ep;贺琛抱着冷佩玖进了屋。一进厢房,情况彻底失控。

&ep;&ep;“妈的!”

&ep;&ep;贺军长暗骂一声,果断脱下解开衣扣。这一夜,贺军长威风堂堂,提枪就上。

&ep;&ep;先是疼到两人发了狠,后是食之入髓,翻云覆雨上了瘾。

&ep;&ep;叫喊伴着呻`吟,折腾到天明。

&ep;&ep;苏连二人,好死不死,恰巧就是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撞见了一出精彩的春.宫之事。

&ep;&ep;现场隔着窗户都颇为激情,两人互看一眼,苏老板尴尬得都忘了刚才还被强吻的事儿。

&ep;&ep;天边云层逐渐被霞光分开,市井略有喧嚣的势头。海关的大钟六点准时敲响,振聋发聩的钟声涤荡晨曦。

&ep;&ep;厢房内早停歇,忽高忽低的娇喘也没了。

&ep;&ep;两人很有默契地开始寻找出口,留在这儿杵着干甚。

&ep;&ep;上海的弄堂和北平的胡同差不多,但比胡同更像笼子。四方直视而去,很难看到天空,大多时候得仰望。而这一抬头,基本又被家家户户晒出的衣服与被单给遮了大半。

&ep;&ep;弄堂的深夜,寂静无边,偶有几声吴侬软语,使住户察觉自己还在人间。大多时候,这四方逼仄的巷子里,总是无聊又孤单的。

&ep;&ep;而到了清晨,弄堂一热闹起来,那又是交响曲的天下。叫卖的,晨起的,妇女的呼唤声,小孩的哭啼,闹做一团。车轮咕噜滚过,鞋子踏在地上跑过,就像一出戏,有唱有打还有跳。

&ep;&ep;苏穆煜跟在连鸣后头出了弄堂,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一番。浓雾还没完全散开,人力车夫已从街边爬起来,他们奔走而起,喊着“先生,阿要黄包车?”,寻找今日第一笔生意。一群劳工推着木轮车,顺着墙根往前跑去。

&ep;&ep;时间再过一点,将近七八点时,从静安路驶出第一部电车,各色小职员或拿报纸,或吃早点,在冷空气中搓着手,去上班。

&ep;&ep;刚从舞场出来的公子小姐们,穿着时尚摩登,却满脸倦容。他们似还余兴未了,邀约着回去睡一觉,今晚再来。

&ep;&ep;日头渐升,有市民遛鸟,女学生上学,菜市场上叫卖不断,吴语讲价都柔和几分。苏穆煜听不太懂,连鸣顺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

&ep;&ep;他们在熟悉这里,熟悉民国的上海。这一条条道,组成大上海的静脉与动脉。车辆,人流就是脉络中流动的血液。

&ep;&ep;天色放晴,风未喧嚣。

&ep;&ep;一片岁月静好。

&ep;&ep;苏穆煜不禁皱眉:“这到底是民国哪年?”

&ep;&ep;连鸣从街头小摊上翻到一日历:“民国二十四年。”

&ep;&ep;“1935年?这不快打仗了么,看起来一点苗头都没有啊。”

&ep;&ep;连鸣站起身,中指托住眼镜推了一下:“快了,估计现在的上海,是战前最后的一点祥和。”

&ep;&ep;苏穆煜一声轻叹,忽然眉头一皱:“连少,你近视?”

&ep;&ep;连鸣挑眉:“不啊,我装饰用的。”

&ep;&ep;“…….”

&ep;&ep;您回个民国还真敬业,装哪门子的大学生。

&ep;&ep;苏老板嫌弃地撇开头,忽觉有点饿。

&ep;&ep;完蛋,他这才想起自己和连鸣分文没有,很是凄惨!

&ep;&ep;“连少,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

&ep;&ep;苏穆煜扯过连鸣,两人穿得倒是有模有样,很像公子哥。

&ep;&ep;“怎么了?”连鸣警觉,环顾一周。

&ep;&ep;“不是,咱没钱啊!”

&ep;&ep;苏老板低声道,说出这话时很没脸皮,反正就算在芙蓉城,他也是穷惯了。

&ep;&ep;连鸣一哂,扶额笑了笑。他微微低头看着苏老板贼兮兮的模样,简直可爱到爆炸。

&ep;&ep;连鸣伸手揽过苏穆煜的肩膀,一句“你男人”改口道:“苏老板你记住,说我连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没钱。”

&ep;&ep;靠!

&ep;&ep;苏穆煜心底惊叹,瞎他妈装!上次回唐朝还能靠安如风,这次靠啥?靠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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