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以他们多年参加的拍卖会预展、各类年展来看,最引人注目、最重要的展品绝不会难找。

&ep;&ep;苏穆煜谈话间已从另一侧上了顶层,他没有再进入展厅,而是直接走上天台。用力拉开铁门的一瞬,强劲的罡风吹得苏穆煜差点站不住脚,一时难以适应。

&ep;&ep;“占据制高点,已发现有可撤退路径。”

&ep;&ep;苏穆煜站在天台处,酒店主楼的东南方有两栋用钢筋天桥相连的子楼。他爬上钢筋桥,往下方看去。数不清的车辆人流化为黑点,连建筑也排成一线。

&ep;&ep;苏穆煜在心底估量,到时最好与连鸣兵分两路撤退。

&ep;&ep;连鸣已经出了酒店大楼,他回望入云大厦:“阿煜。”

&ep;&ep;“嗯?”

&ep;&ep;“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ep;&ep;苏穆煜测量好绳索枪发射距离与落点,尽量将失误降到最小:“做好准备工作,不变应万变。”

&ep;&ep;连鸣开车从地下车场出来时,苏穆煜正双手插兜地站在酒店门口。他给接待员出示了邀请函,笑得人畜无害。

&ep;&ep;连鸣摇下车窗,苏穆煜偏偏头。待他上车,连鸣方向盘一打,驶入车流之中。

&ep;&ep;下午四点。

&ep;&ep;香港某餐饮店外停着一辆香槟色辉腾。

&ep;&ep;苏穆煜端着碗打包的鱼蛋粉,吃得十分带劲。

&ep;&ep;“鸣哥,这车你从哪里弄来的?”

&ep;&ep;连鸣也不含糊,端着碗鲜虾云吞面吃得很没有大少气场。

&ep;&ep;“一个电话的事,连家在香港有分企。”

&ep;&ep;苏穆煜盯着碗里晶莹雪白,爽滑幼细的米粉:“我觉得这家手艺大不如前,怕是换了个厨师。”

&ep;&ep;“我这碗云吞还不错,你尝尝?”连鸣把碗递过去,“今晚几时行动?”

&ep;&ep;“凌晨四点,人的戒备最松散时。”苏穆煜说,“鸣哥,你这碗云吞也不行。面条口感不筋道,汤汁儿不够浓郁,熬制火候不够。还没我做的好吃,啧,再也不来了。”

&ep;&ep;连鸣从纸屉里抽出几张面巾,轻轻擦去苏穆煜嘴边的汤渍:“下次做给我吃?”

&ep;&ep;“好啊。”苏穆煜吃完鱼蛋粉,待连鸣扔完垃圾回到车上,“鸣哥,这次可能有点危险。到时候我打头阵,得不得手,你都先走。”

&ep;&ep;“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ep;&ep;连鸣刚发动车子,引擎轰隆一声。

&ep;&ep;“不是,”苏穆煜头靠着窗户,“你之前那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ep;&ep;连鸣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ep;&ep;其实不只是今天不对劲,从他俩踏上这片土地时,就已经觉得蹊跷。十二月的香港,却吹着异常湿热的风。大街小巷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街上时不时多为骑自行车的劳工,穿着上世纪流行装束。时不时又转换为繁华现代都市,满口粤语英文流利地不行。

&ep;&ep;时空如被折叠的纸张,翻来覆去一时一个样。

&ep;&ep;连鸣将车窗打开,嘴角叼着烟。从苏穆煜的角度看去,连鸣刚毅的轮廓止不住地散发着费洛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真是又威又帅。

&ep;&ep;“鸣哥,这次任务……”

&ep;&ep;“别说了,再危险都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去。”

&ep;&ep;“不是,我是说对方是个人物,我怕我经受不住诱惑怎么办?”

&ep;&ep;“……”连鸣差点一个急刹车,他撇过头来,“阿煜,能不能表现得忠贞点?”

&ep;&ep;“我开玩笑来的嘛,”苏穆煜嘻嘻一笑,“刚才你的样子好严肃,感觉不像做任务,咱们要从容赴死一样。”

&ep;&ep;连鸣紧锁的眉头被苏穆煜用手指轻轻揉开,正巧前面等红灯,苏穆煜撑着座椅往连鸣靠去。他拿掉连鸣嘴角的烟,一抬头将唇印在连鸣紧闭的嘴边。

&ep;&ep;果不其然,连鸣一愣,直至前方转为绿灯。后边车主不耐地按着喇叭,苏穆煜手指夹烟坐回副驾驶。

&ep;&ep;“鸣哥,绿灯了。”

&ep;&ep;连鸣踩下油门,回味半响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ep;&ep;“阿煜,有机会试试车上也不错。”

&ep;&ep;强装淡定为连鸣排解情绪的苏穆煜偏过头,狠狠道:“哪里来的流氓!”

&ep;&ep;连鸣大笑:“你的心里!”

&ep;&ep;下午四点半。

&ep;&ep;两人入住半湾酒店,与目标中心不过相隔四条街。

&ep;&ep;苏穆煜进入屋内开始排查一切可疑物件,最终确定无任何检测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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