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也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

&ep;&ep;话音刚落廖颂的脸色就明显的变了,手里的瓶子都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几秒后就不堪重负的爆裂开来,剩下的水直接淋在了他的手上。

&ep;&ep;忽然一阵异常的光亮从窄窗外迅猛逼近,廖颂的余光都被刺痛了。

&ep;&ep;几乎是一瞬间,alpha本能就让他骤然绷紧全身,然后一把将李飞舟按在自己怀里就朝车门滚去。

&ep;&ep;与此同时一阵比之前更巨大的响声将车辆炸上了天空,车身顿时四分五裂,他们也重重落到了地上,却没有李飞舟想象中的剧痛。

&ep;&ep;抱着他的人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然后他们随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ep;&ep;李飞舟在天旋地转间只觉得额角重重磕到了什么上面,有浓稠的血液流下来浸到了眼睛里。

&ep;&ep;在被染红的视线,一半是宽阔的肩头与轮廓分明的下颚角,另一半是将天空染上浓烟的火焰,如同电影般交织成了惊心动魄的瑰丽画面。

&ep;&ep;他恍惚的微微张了张嘴,随即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疼的说不出一个字,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几秒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p;&ep;☆、12

&ep;&ep;廖家在很多城市都有住处,原本廖颂是打算先带李飞舟到更安全的大城市里待一段时间,但现在情况紧急,于是他到了最近的一座城市就立刻带李飞舟去了医院。

&ep;&ep;他们被城外埋伏的几个敌人用炮弹偷袭,不过周围的军队听到响声后很快就过来了,而廖颂也立刻带李飞舟撤离了。

&ep;&ep;实际上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五脏六腑都在碎裂般的挤压着,鲜血从喉头止不住的想要涌出来,但他还是强行咽了下去,冷静的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ep;&ep;李飞舟就在他的怀里躺着,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但是头上的鲜血流的触目惊心,脸色苍白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ep;&ep;这是第二次,廖颂生出了会失去他的恐惧。

&ep;&ep;到了医院后,他确定李飞舟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了才疲倦的倒了下去,再醒过来时身上多处都缠了厚厚的绷带,他却坚持要去看李飞舟。

&ep;&ep;来到病房后却见医生和护士还在面容严肃的为昏迷的李飞舟做着检查,廖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尾音在微微的颤抖。

&ep;&ep;他怎么了?

&ep;&ep;医生示意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解释说李飞舟的头部遭受意外重创,检测显示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处淤血压迫到神经可能会引起未知的后果。

&ep;&ep;廖颂的心坠下去又提了起来,他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每天都亲自陪在李飞舟的病床边照顾,既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又怕他醒过来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ep;&ep;三天后的傍晚他接到了沈淇然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去走廊里接了才回来。

&ep;&ep;他把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淇然,对方焦灼万分,但一时难以从军队脱身过来,于是拜托他照顾好李飞舟。

&ep;&ep;这样说的好像李飞舟是他所属的一样,廖颂听的很不快,但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和他在电话里吵起来。

&ep;&ep;挂断电话推开病房的门,他下意识瞥了床上一眼,却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病房角落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立刻声音紧绷的问。

&ep;&ep;你是谁?

&ep;&ep;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瘦削单薄,微微弯着身子,原本扎在手背上输液的针头被他抽出来当作武器握在了掌心里,还冒着血珠的尖锐一头对着廖颂的方向。

&ep;&ep;是很直白的攻击动作。

&ep;&ep;只有廖颂表现出一丝恶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枕头扎进他的脖子里。

&ep;&ep;本来他的脸上就没有多少肉,这几天昏迷着又瘦了一些,便愈加显得眼瞳漆黑,微微睁大眼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少年的天真与尖锐。

&ep;&ep;可他以前向来都是将所有情绪尽力克制住的冷静姿态,是会在心里憎恨着却露出笑容的狡猾模样,现在浑身的紧张与排斥,甚至是难掩的焦灼与不安却一眼可见。

&ep;&ep;刹那间,廖颂的脑海里掠过了一丝异样,而李飞舟陌生的目光又让他飞快的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ep;&ep;李飞舟失忆了。

&ep;&ep;但他的目光立刻就被李飞舟滴血的手背吸引了,顿时举起两只手往后退了退,然后露出了生平最温和的笑容,诚恳的说。

&ep;&ep;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廖颂,不是坏人。先叫医生进来帮你处理行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ep;&ep;他习惯在任何人面前都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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