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训练员,关于训练的课程替代了之后几周的日常训练,李飞舟正发愁着怕训练员会识破自己认识沈一,结果在第二天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ep;&ep;他们训练的时间是错开的,因而此刻空阔的场地里没有其他人,阳光热烈的照耀在飞扬的尘土上。

&ep;&ep;李飞舟看着面前的人,犹豫的问。

&ep;&ep;是你把沈一带进来的吗?

&ep;&ep;廖颂单手插着兜,看样子已经等了他很久,听后点了点头。

&ep;&ep;他没有穿训练员的衣服,似乎是特意来这里和他单独说话的,却并没有主动出声询问,只是就这样看着李飞舟。

&ep;&ep;并不是很近的距离,沈一还站在李飞舟的面前警惕的瞪着廖颂,警告的低吼了几声。

&ep;&ep;叫声让廖颂低下了头,和凶悍的沈一对视了一眼后莫名其妙的说。

&ep;&ep;有它在的话,你就能睡个好觉了吧。

&ep;&ep;军犬是可以与主人同吃同住的,而且昨晚沈淇然又没有回来,所以李飞舟在沈一的守护下睡的很安心。

&ep;&ep;听到廖颂的话后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清楚。

&ep;&ep;低头看了一眼沈一后,他的声音轻了一些,迟疑的问。

&ep;&ep;你带沈一过来,问过先生了吗?

&ep;&ep;沈一以及另外三只狼犬是沈甫和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如果没有沈甫允许的话,沈一不会这么乖顺的跟着陌生的气息过来。

&ep;&ep;他抚摸着沈一的脑袋,浑身都是僵着的,并不知道自己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在渴望听到什么回答。

&ep;&ep;肯定是问过了的。

&ep;&ep;但沈甫的独占欲那么旺盛,连自己的宠物都不允许别人触碰,为什么会同意廖颂把沈一带走呢?

&ep;&ep;难道是因为,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就什么都不要了吗?

&ep;&ep;李飞舟感到一阵涩意从嘴里蔓延开来,连舌尖都被麻痹了。

&ep;&ep;廖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眼看得很久很重,然后回答说。

&ep;&ep;问过了。

&ep;&ep;从一开始认识李飞舟的时候他就知道沈甫的存在,但直到前几天沈淇然主动和他说起来,他们才第一次见到了沈甫。

&ep;&ep;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的确是病入膏肓的衰败状态,廖颂在此之前的所有想象,与准备了很久的关于警告、挑衅或是炫耀的腹稿在看到沈甫的刹那间就消失了。

&ep;&ep;他们在病房里,心平气和的谈了一下午。

&ep;&ep;听到李飞舟睡不好后,沈甫托他们想办法把沈一送到军队里陪他。

&ep;&ep;李飞舟也许无法全心全意的相信某一个人,但他会相信忠心耿耿的沈一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ep;&ep;于是廖颂苦思冥想了几天后,说服管理层的人颁布了新的制度,才名正言顺的把沈一送到了李飞舟的身边。

&ep;&ep;廖颂以为他会问起沈甫的事,但李飞舟听到了他的回答后就安静了下来,蹲下来和沈一玩着,沈一锋利的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小心控制着连衣服都没刺破。

&ep;&ep;而李飞舟被他舔的不自觉偏头躲了躲,白皙的侧脸上湿漉漉的,眉眼却舒展了开来,漆黑的眼眸也微微弯了起来。

&ep;&ep;廖颂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克制着收回了视线,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越过他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ep;&ep;在他走出几步后李飞舟才微微偏过头,看向了他的背影,犹疑的神色里还残留着一丝困惑。

&ep;&ep;不过在看到训练员匆匆走进来后,他就收敛起了神色,然后立起身等待着接下来的训练。

&ep;&ep;训练员似乎已经被廖颂提前叮嘱过了,所以对于他和沈一已经熟到骨子里的默契也没有露出半分异常,而沈一也很快就学会了军犬的任务,和李飞舟配合的极为默契。

&ep;&ep;在训练的时候廖颂也会过来,通常他都是在门口旁边的阴影处默不作声的站着,有时候李飞舟专注的都没发现他,有时无意间看到后怔了怔,就抿抿嘴唇,错开了视线。

&ep;&ep;毕竟沈一是廖颂暗中送到军队的,所以李飞舟也没好意思赶他走,更何况廖颂每次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着,只要李飞舟不理他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

&ep;&ep;除此之外,令李飞舟感到奇怪的是沈淇然已经连续很多天都没有回过宿舍了。

&ep;&ep;虽然他并不想关注沈淇然的动向,不过出于舍友的身份,还是问了廖颂。

&ep;&ep;原本看见他主动走过来的廖颂脸上露出了惊讶的欣喜,但从他口中听到沈淇然的名字后,嫉妒与无奈一掠而过,最后都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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