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少湖声音悲戚:“萧老板,说点别的吧,我不想听这个。”

&ep;&ep;萧别离道:“你却必须要听。”

&ep;&ep;殷少湖一脸抗拒。

&ep;&ep;萧别离强硬道:“当初你为了让我救傅红雪,答应我会为我做事,傅红雪我救了,现在到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ep;&ep;殷少湖一顿,忆起了当初自己为了救傅红雪而答应的事情,长叹一口气道:“好,你要我做什么?”

&ep;&ep;萧别离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在装残疾。”

&ep;&ep;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萧别离知道殷少湖知道自己的秘密,殷少湖装作不知道,他便也没有深究。

&ep;&ep;现在他的秘密即将不再是秘密,他便也无所顾忌。

&ep;&ep;殷少湖醉眼倒影着萧别离的样貌,在殷少湖双眼那里的萧别离,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

&ep;&ep;他本该是风光无限,潇洒桀骜的斑衣教继承人,却被一个小人强加的无名之罪导致了斑衣教的覆灭,一场大火,无人生还,自此斑衣教湮灭于江湖。

&ep;&ep;侥幸逃出的他,改名换姓,在自己的仇人面前俯首做低十几年,像个可悲的失败者,像个低到尘埃里的蝼蚁。

&ep;&ep;十八年了,今天他的一切布置已经完成,只等明日马空群女儿的婚事,然后,将那个冠冕堂皇的小人的面具揭露,让他为他的一切赎罪。

&ep;&ep;萧别离透过殷少湖的眼,试图去寻找那个十八年前的斑衣教少主,可是只剩下一个被铜臭气熏陶的商人。

&ep;&ep;萧别离苦笑:“我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了我不装的时候了,我却改不过来了。”

&ep;&ep;太多的酒让殷少湖脑子混乱,他靠在萧别离的身上,呼吸清浅,像是要睡着,呢喃问着:“老板……你还没说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ep;&ep;萧别离道:“你应该知道的,是和傅红雪一样的事。”

&ep;&ep;听到傅红雪这个名字,殷少湖的醉意瞬间消失:“你也要杀马空群?”

&ep;&ep;萧别离道:“是。”

&ep;&ep;殷少湖问:“为什么?傅红雪杀马空群是因为杀父之仇,你与他有何冤仇?你不是他的手下?”

&ep;&ep;萧别离苦笑:“呵,一个人当牛做马时间一长,别人就不把这人当人看了。一个人在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之前,他总是有自己的身份,那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身份成为另一个人的小跟班或者小喽啰呢?”

&ep;&ep;殷少湖道:“因为另一个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ep;&ep;萧别离道:“而我想从马空群那里得到的,就是他的命。”

&ep;&ep;殷少湖对着萧别离一笑:“恰好,我也想要他们的命。”

&ep;&ep;他们,指马空群和马芳铃。

&ep;&ep;殷少湖疯了,为了傅红雪疯了。

&ep;&ep;他想要杀了夺走傅红雪的马芳铃。

&ep;&ep;萧别离也是一笑:“那就合作愉快。”

&ep;&ep;第27章边城

&ep;&ep;夜。

&ep;&ep;傅红雪睁着眼,没有睡觉。

&ep;&ep;明天就是万马堂马芳铃与他的婚宴。

&ep;&ep;万马堂的下人已经将大红喜袍为他准备好,放在了桌上。

&ep;&ep;这件衣服,本来是该慕容明珠穿的。

&ep;&ep;可是他死了。

&ep;&ep;明天这件衣服就将穿在他身上。

&ep;&ep;明天也将是马空群家破人亡之日。

&ep;&ep;紧张,紧张到傅红雪的手心都在出汗。

&ep;&ep;难受,难受到傅红雪的心脏难以舒缓。

&ep;&ep;为什么难受?

&ep;&ep;因为殷少湖。

&ep;&ep;白日里殷少湖痛苦而绝望的脸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转。

&ep;&ep;傅红雪的本意不是让殷少湖痛苦,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是让殷少湖痛彻心扉。

&ep;&ep;看着孤零零的月,傅红雪在想,那个孤零零的人会去哪里?

&ep;&ep;房门突然被推开。

&ep;&ep;傅红雪看到了背对着月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ep;&ep;那个人的脸还是隐匿在面具下。

&ep;&ep;整个身形无比的神秘。

&ep;&ep;他道:“我听说你要成亲了。”

&ep;&ep;沉静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如临山之石。

&ep;&ep;傅红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