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电梯门再度合上,诡异的静默蔓延开来,四四方方的狭窄空间里,正上演着人生十大尴尬之一——在背后说人坏话之时正好被正主听见。

&ep;&ep;也许尴尬的只有白张两个人,段回川脸皮太厚,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而言亦君神容谦和,举手投足一贯的自然而然。

&ep;&ep;张盘不自在地站直了身子,手也从裤兜里拿出来,仿佛在言亦君面前,任何不雅的行为都会被周围的气场所排斥,格格不入。

&ep;&ep;见段回川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言亦君笑了笑:“我从刚才就很好奇,几位到底是怎么救醒唐小姐的?她当真中了诅咒?”

&ep;&ep;虽然问的是“几位”,但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段回川身上,并没有朝张盘投去一眼。

&ep;&ep;段回川反问:“堂堂大医院院长,也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玄学?”

&ep;&ep;言亦君报以平静地一笑:“在医学领域,确实存在一些不合常理的现象,连癌症都能奇迹般不药自愈,只要病人能康复,玄学也好科学也罢,都没什么要紧。”

&ep;&ep;段回川也笑起来,拍了拍对方肩膀:“还是言医生说话好听,比那个高医生高明多了。”

&ep;&ep;“我叫言亦君,还未请教尊名?”言亦君余光扫过落在肩头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右手伸到对方面前。

&ep;&ep;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叫段回川略感牙疼,伸手轻轻一握,报上自己名字:“段回川。”

&ep;&ep;掌心传来的温度,不冷不热,皮肤温润而舒适,修长的手指干净整洁,连指甲的长度都修剪得如同精心测量过,一如言亦君本人,似乎无处不在的完美细节。

&ep;&ep;两人的手一触即分,段回川无意识地摸了摸自个儿手上的老茧,忍不住哀叹,这大概就是做手术的手和搬砖的手的差别了。

&ep;&ep;话音刚落,电梯在了地下二层适时地打开了滑门,言亦君温文尔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p;&ep;张盘好似落荒而逃般拽着白简走出去,迫不及待地远离电梯里压抑尴尬的空气。

&ep;&ep;“段先生。”言亦君叫住他,见后者带着疑惑回头,轻轻开口道,“你似乎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p;&ep;段回川微讶,似想起病房里唐锦锦搭讪的拙劣借口,不由恶趣味地笑了笑:“莫非是在电视上见过?”

&ep;&ep;言亦君沉默片刻,释然道:“大概是我记错了。抱歉,不耽误你了。”

&ep;&ep;地下车库里环境昏暗,唯有头顶上吊着一排排年久失修的白炽灯,阴沉沉地照亮电梯口的一角,映照在言亦君明灭不定的双眸里。

&ep;&ep;直到段回川的背影渐渐消失,他眼中两点微弱的光芒亦随之慢慢熄灭了,漆黑的眼瞳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叫人无法窥探得一丝一毫。

&ep;&ep;待三人重新挤上段回川那辆小Polo,张盘热得差点没吐舌头:“那个言医生刚找你说啥?”

&ep;&ep;段回川随口道:“他夸我长得帅。”

&ep;&ep;“……得了吧你。”张盘没好气地呸了一声。

&ep;&ep;刚发动车子拐了个弯,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从路口驶过,车窗摇下来,露出言亦君那张极俊朗的脸孔,朝段回川微微点头,示意让他们先走。

&ep;&ep;张盘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看看,人家开的什么车,你开的啥?我就闹不明白了,凭你的本事,怎么宁愿给我打下手,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助手,也不愿在行当里扬名立万?你若有心,不说开宗立派,起码也足以跟那些江湖耆宿平起平坐,更不会缺这点小钱,也不用这么辛苦养你弟弟,你说你到底图个啥啊?”

&ep;&ep;段回川摸了根烟叼在嘴里,猩红的火光在他指缝间时明时灭,黑色的宾利在后视镜里离他们越来越远,车子开出车库暴晒在正午的烈日之下,大街上纷至沓来的喧嚣声掩盖了他略显平淡的嗓音——

&ep;&ep;“……图个自在。”

&ep;&ep;第5章血

&ep;&ep;“你的行李呢?”拒绝了张盘蹭茶喝的要求,段回川领着白简回到事务所,招财有气无力地趴在笼子里,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充满怨念地盯在主人身上。

&ep;&ep;白简支支吾吾道:“我出门走得匆忙,没带什么行李,不过我日常用品和衣服都在包里。”

&ep;&ep;“那就好,我带你上去看房间。”段回川把清水装满碗,鸟食只盛了一半,顺便递给招财一个“你该减肥”的眼神。

&ep;&ep;“小气鬼!铁公鸡!”招财愤愤不平地叫了两声,却半点不含糊地张开翅膀把食碗揽进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ep;&ep;白简亦步亦趋地跟在段回川身后,好奇地问:“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聪明的鹦鹉,还能跟人对话,老板训练它花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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