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楼过道两个房间均关着门,唯有一扇虚掩着,漏出的缝隙被黯淡的月光趁虚而入。段回川透过门缝朝里张望,可惜视野太狭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ep;&ep;细微的风声几不可查地擦过耳垂,心中警钟大作的同时,段回川堪堪偏过头!

&ep;&ep;折返的身形快得来不及不捕捉,双手在空中划过两道残影,在浓黑笼罩的视线里依然准确地擒住了袭击者的两只手,后背抵至冰冷的墙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ep;&ep;“吧嗒”一声,一根细长的高尔夫球棍应声而落,无助地滚到地板上。

&ep;&ep;在这样的伴奏下,段回川的目光迎上一对温润明亮的眼,始料未及的四目相对,两人近得只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胸膛起伏之间几乎能贴上彼此。

&ep;&ep;尚未平复的急促呼吸,顺着这个亲密无间的姿态扑上面颊,微弱的光线在对方鼻翼下反射出一道水润的光泽,那是对方微翕的嘴唇。

&ep;&ep;意识到这一点后,段回川盯着那抹润泽的光亮,有一瞬间的发愣。

&ep;&ep;“是……段回川?”

&ep;&ep;声音太近了,仿佛某种趴在耳边的厮磨。

&ep;&ep;段回川微微一惊,连忙放开了屋主人的手,随着廊灯开启,骤亮的光明自头顶倾覆下来,照亮了一切的尴尬。

&ep;&ep;言亦君穿着一身丝质睡袍,衣襟在拉扯间敞开了大半,隐约可见一片白皙紧实的胸膛,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丝滑柔顺的绸缎服帖地勾勒出腰身完美的轮廓,倒是比白日里西装笔挺的斯文禁欲模样,多了一丝属于凡人的烟火气。

&ep;&ep;“呃,言医生,抱歉,我……”

&ep;&ep;段回川突然发现自己宛如一个入室盗窃的嫌疑犯,有口难辩,无论有什么正当理由,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出现在邻居家中,还差点把主人给扣起来,怎么看都像心怀鬼胎的隔壁老王才会干的事。

&ep;&ep;反而是言亦君替他解了围:“我本已睡下,被客厅里响动惊醒,所以想下楼看看。”

&ep;&ep;“咳,是这样的,”段回川一派严肃地解释,“我家里进了小偷,被他偷了样东西,我追出来,见他慌不择路冲进你屋里,所以才……”

&ep;&ep;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言亦君也只是温和地微笑:“你担心那窃贼对我不利,所以才来确认我是否安全?”

&ep;&ep;段回川讪讪地点了点头。

&ep;&ep;“谢了,我没事,我刚才已经去楼下看过,除了窗子敞开,没有发现异常,兴许已是逃走了。”

&ep;&ep;言亦君弯腰把高尔夫球杆捡起来,一面领着他往客厅走,“你丢了什么东西,贵重吗?要不要报警?”

&ep;&ep;“倒也不什么重要的东西。”段回川心道,那家伙浑身经脉血管都震断了,就算让他侥幸逃得一时,钻里的紫电也能给他最后致命一击,只是没能从他口中多套些话,思及此,他叹了口气,“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是你这里,没什么损失吧?”

&ep;&ep;言亦君四处查看一番,摇了摇头:“好像没少什么东西。”

&ep;&ep;段回川跟着他在宅子里转,悄咪咪探出灵识雷达似的里外扫视一圈,仍是寻不到一丁点儿乌鸦的踪迹,只好作罢。

&ep;&ep;客厅里的摆钟已经走过凌晨两点,四下寂静地连蝉鸣也没了声息。家家户户俱是漆黑,唯有言家亮着灯。

&ep;&ep;“没有损失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段回川被言亦君送至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意味深长地望着对方,“你难道不怀疑吗?也许我就是这个小偷?”

&ep;&ep;言亦君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我家似乎,并没有值得段老板看得上的东西才是。”

&ep;&ep;“那可不一定,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ep;&ep;段回川不紧不慢地返身欺近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将人禁锢在自己和墙面方寸之间。

&ep;&ep;“哦?”如此近乎冒犯的距离,并没有让言亦君露出丝毫愠怒之色,反而在嘴角抿出一抹似笑非笑,“不知段老板看上了什么?不妨直言,只要你开口,便是送与你又有何妨?”

&ep;&ep;这下轮到段回川惊讶了:“言医生真是大方得叫人自惭形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怀疑我?”

&ep;&ep;“怀疑?”言亦君勾起嘴角揶揄地笑了笑,唇色在月光下如温水沁过胭脂:“我既然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段老板自然不是窃贼了。”

&ep;&ep;被这句话砸的有点懵逼的大脑,足足迟滞了三秒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段回川狼狈地丢下一句“我回去了”,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ep;&ep;半天也没听到身后传来合上大门的声音,言亦君或许还杵在门口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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