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段回川扬手把河虾当武器一样甩了出去,携着雷火之威,在大祭司面前引爆开来!

&ep;&ep;飞溅的碎屑居然穿透了大祭司的身影,半点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ep;&ep;在幽绿游曳的恶鬼尖啸环伺中,他随手扑灭粘上衣摆的火焰,朝段回川露出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二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您的脾气应该收敛许多,不料还是一如当初,一言不合就武力相向。可惜你的攻击对我是没有用的。”

&ep;&ep;鬼音哭嚎过处,树皮皲裂剥落,枯叶呻吟着发出干裂卷曲的脆响,四方的生命力被源源不断的抽取到大祭司的魂灯里。

&ep;&ep;段回川随手掐灭一个跳到他面前尖啸的鬼面,挑起小指掏了掏耳朵,不屑地发出一声轻嗤:“你们究竟是有多怕死,一个两个净派些□□出来找我的麻烦,有本事上真身,没本事少哔哔。”

&ep;&ep;大祭司只是摇摇头,并未被他挑衅的语气激怒:“这是我针对你们龙族的攻击,钻研多年用巫术凝结的影身,这里毕竟是殿下的主场,我既为外客,又怎能亲身涉险呢?殿下若愿意纡尊降贵跟我走一趟,自会见到我的真身。”

&ep;&ep;“不行!”言亦君挥动巫杖一一打灭咆哮的恶鬼,神色焦灼。

&ep;&ep;“我很遗憾,现在的孩子,总是仗着自己的天赋,不知天高地厚。”

&ep;&ep;大祭司轻轻晃动魂灯,灯芯一缕青碧幽火随之摇曳闪动,一簇簇鬼火从中分离而出,四散溅落在地,眨眼间消失不见。

&ep;&ep;段回川神识最大限度铺展开,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脚下的土地一点细微的震动也逃不过他的掌握,腾身而起的瞬间,从泥土里钻出的蔓藤像尖锐的突刺一样疯长!

&ep;&ep;虬曲苍劲的墨色枝蔓从四面八方交织成网,遮天蔽日地封锁了他周围所有的路径。

&ep;&ep;密密麻麻的倒刺闪烁着尖锐的光泽,浓绿近黑的树汁滴落在地上,嘶嘶地灼烧起来,所经之处,四下所有草木树丛瞬间枯死,生机全无。

&ep;&ep;言亦君蹙眉杵动巫杖,正要出手,一道鬼火落眨眼间落于他面前,竟幻化成一个白衣长发的美艳女子!

&ep;&ep;她神容凄婉,哀怨愁眉,一身素布衣裳,婷婷向他走来。

&ep;&ep;言亦君在看清对面眉目的一瞬勃然色变:“你——!!”

&ep;&ep;“原来你的母亲在你心里是这般模样。”大祭司怀念地看着这一幕,眼神幽幽,似是回忆,似是惋惜,一缕极浅淡的情愫被岁月稀薄,沉寂于眼底深处,再也看不见了,剩下的,唯有冷漠。

&ep;&ep;白衣女子停在言亦君面前,眷恋动容地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颤抖着朝他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又觉得自己不配似的,犹豫着僵持在半空中。

&ep;&ep;言亦君的侧脸被魂灯幽寂的灵火映照得苍白如纸,充满攻击性的巫力凝于巫杖,踌躇不前,他眯起含恨的双眼,冷笑道:“堂堂大祭司,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令人不齿!”

&ep;&ep;大祭司不为所动:“我从前就教过你,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一切的道德和规则都只是强者用来约束弱者的手段,你跳不出这些道德伦理的约束,就永远只是弱者。”

&ep;&ep;狂暴的大火冲出了剧毒蔓藤的重重封锁,耀眼得近乎刺目的火光几乎将周围一切魑魅魍魉焚烧殆尽,段回川从煌煌金火中飞身而出,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神色傲慢而嘲讽:“不要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糊弄我了,您可是祭塔的大祭司啊。”

&ep;&ep;“哦?那这样如何呢?”大祭司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手中的魂灯飞快地闪烁过明灭的光影。

&ep;&ep;段回川脚下的毒藤消失了,在雷火中被痛苦灼烧的,竟换成了那个柔弱无助的白衣女子!

&ep;&ep;而言亦君则被蜂拥而至的毒藤缠绕起来,毒刺深深扎进皮肉,耳边回荡着母亲痛苦的嘶吼:“君儿,救救妈妈!到处都是火,好烫,好痛!”

&ep;&ep;记忆深处最不堪回首的一幕幕疯狂涌至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倾塌的木屋,母亲的诅咒,言亦君双目赤红几要滴血!

&ep;&ep;住手——不要再——

&ep;&ep;“这……”段回川愕然地挥开雷火,眼睁睁看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狼狈的颓倒于地,一肚子脏话扑到嘴边,太过气急败坏以至于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咒骂阴险恶毒的大祭司!

&ep;&ep;“你疯了吗?你跟自己的妻儿什么仇什么怨!连死人都不放过!”段回川怒极反笑,十方雷霆随心而动,急雨般雷箭穿胸而过,几乎将大祭司的虚影射成筛子。

&ep;&ep;可是对方的身影在虚实之间从容变动,面对他的霹雳雷霆,怡然不惧。

&ep;&ep;“若非龙族步步紧逼,像他们这样无辜的巫族人又怎会落得这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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