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她并不在意长生殿君,只是望着季元白不发一言。

&ep;&ep;季元白心中微动。

&ep;&ep;她这样的神情倒叫他实在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想起来。

&ep;&ep;正要说话,一丛风雪扑过,虚影蓦地消散。

&ep;&ep;季元白眉眼微垂,视线落在长生殿君身上时,眼底幽深地卷起风暴,双手抬起,仿若山河皆为之一颤,天地间似有万人恸哭,颤人心弦。

&ep;&ep;他身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ep;&ep;一抹玄色纠缠,极具现代风格的灰白衣裳登时换做玄色宽袖长袍,衣边绣着厚重的暗红色花纹,繁复又精致,短碎发倏然垂成锦缎似的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

&ep;&ep;召来真身,季元白知道规则很快就会降下天劫以示惩戒。

&ep;&ep;他一秒也不浪费,风雪更胜,凝神力为剑,再次同长生殿君缠斗到一起,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ep;&ep;处理紧急事件离开的与会众人此时已经无暇关注了。

&ep;&ep;雪峰上空雷云滚滚,轰鸣不断,天劫酝酿中,季元白仍然不管不顾,一心只和长生殿君交手。

&ep;&ep;迅速积聚的劫雷毫不留情地劈下。

&ep;&ep;季元白身形一颤,动作凝滞半秒再次提剑进攻,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ep;&ep;长生殿君张狂大笑。

&ep;&ep;“枉你身为冥神,为这天地与我殊死一战,你家天道却不领情,还要使天劫惩罚你。天道无情,你又何必为它卖命呢?!”

&ep;&ep;“无你无关。”

&ep;&ep;季元白眉目沉寂,悲喜不辨,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曾,始终盯着长生殿君,没有片刻分神。

&ep;&ep;长生殿君震怒,手握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全力砸向季元白。

&ep;&ep;眼看劫雷要再次落下,脚下的雪峰忽然震颤。

&ep;&ep;昆仑山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龙吟,那声音隔着厚重的山岩从四面八方传来,渺远悠长,跨越万载的岁月,季元白听见了揉碎在龙吟中叹息般的声音。

&ep;&ep;“……季元白。”

&ep;&ep;被叫到名字,季元白微怔,如断线的木偶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ep;&ep;这声音和苏黎八分相似却又仿佛孑然不同。

&ep;&ep;酝酿后的第二道劫雷再次落下,一只仿若冰雪雕刻而成的手举重若轻地挡回去,随手挥开,那雷云居然几秒之内便消散无形。

&ep;&ep;长生殿君双目怒瞪,死死地盯着出现在季元白身后的女子。

&ep;&ep;祂长着和苏黎九分相似的脸,却又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银白的长发被风雪掀起,素白的衣衫十分单薄,整个人仿佛和冰川雪顶融为一体。

&ep;&ep;眉似远山黛,唇点三月樱,祂面上漾开笑意,又成了这冰天雪地间唯一的亮色。

&ep;&ep;“迟到万年之久的自我介绍。”

&ep;&ep;祂说着话一步踏上前与季元白并肩,歪头看他,又是一笑,手放在他肩头拍了拍,将他召来的冥神真身送走,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少媝,这是我最初来这个世界时的名字。”

&ep;&ep;季元白手中神力所化的剑随真身离去而消弭。

&ep;&ep;“你想起来了?”

&ep;&ep;“是啊,”祂眉眼弯起季元白记忆最深处熟悉的笑容,“如你所说,功德圆满,水到渠成。”

&ep;&ep;神族威压骤然如泰山压顶。

&ep;&ep;长生殿君之前的张狂肆意已经消失殆尽,本就不符合这个世界大众审美的脸更是愤怒到扭曲。

&ep;&ep;“归位?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归位?!”

&ep;&ep;它宣战之前已经确认过了,只需百日,就可以在全世界各处打开百万道时空裂缝,而真身也可以借此彻底降临这个世界。

&ep;&ep;届时地灵神百世轮回劫还没完成,冥神又无法离开冥界。

&ep;&ep;这世界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

&ep;&ep;可谁知道幽冥之主硬扛天雷也要和它打,被它重创的地灵神转世灵童还特么突然冒出来,直接成功回归神位了。

&ep;&ep;“那只能怪你自己啊。”

&ep;&ep;少媝轻笑。

&ep;&ep;“人界有句俗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你又是敷衍应战,又是嘴炮攻击的,浪费多少宝贵时间,现在我散尽功德收集信仰之力又强行归位都成功了。你要是早点把他摁死,也不至于现在落到我手里。”

&ep;&ep;说着她右手微抬,一簇流光钻进手心,倏然化为雪色长剑。

&ep;&ep;“百日之约我来了,你,做好觉悟了吗?”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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