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苏家。囡囡,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就别跟着去了。”

&ep;&ep;“不行,伯伯,我必须恳求苏伯伯救救我的家人。”

&ep;&ep;“好吧好吧。”霍庆楠微微一抬头,眉宇之间掠过一丝慈爱:“囡囡,你这丫头就是心地太好。苏博青那样对你,你可以不计较苏家。你在甘肃的亲生父母,生而不养,甚至连户口都不给你上。你也不计较,还可以替他们着想……罢了,明天我去见苏博青,这件事一块提了。让他抬抬手,帮你父母这个忙好了。”

&ep;&ep;“谢谢霍伯伯!”

&ep;&ep;周源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拽着的小拳头也松了下来。

&ep;&ep;原谅是一回事,周源的家人如果坐牢的话,将会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ep;&ep;第二天,霍庆楠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苏家,车子缓缓停在苏家的院子里。苏博青派了两个保镖,前来接应他们。

&ep;&ep;走下车,周源紧了紧领口,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ep;&ep;霍庆楠也是打量着周围,他眯着眼睛,看到这里,已经和二十年前大不相同了。但是走进苏家别墅,装饰还是一贯的简单朴质。

&ep;&ep;苏博青出生农村,不喜欢那些奢侈的装潢。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他老婆礼佛用的佛龛,其余的什么华贵的摆件都没有。

&ep;&ep;苏博青穿着一件中山装,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昔日的老友。

&ep;&ep;虽然,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凌乱,但干瘦的身材,还是显出了龙钟老态。微微塌陷的眼窝里,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眼眸,不再是年轻时那般的清亮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慢慢爬上了他的瞳仁里。

&ep;&ep;一瞬间,霍庆楠才发现,原来苏博青居然老得这般厉害。

&ep;&ep;苏楷领着霍昀和周源去了,霍庆楠坐在红木椅上,打量着老朋友。

&ep;&ep;桌上放着一盘围棋,昔年,他们三兄弟都是围棋高手,常常对弈个半天分不出胜负。而今……

&ep;&ep;苏博青拈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ep;&ep;“上一次和你下棋,是多少年前了?”

&ep;&ep;“上一次?”霍庆楠好好想了想:“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在非洲那时候吧。”

&ep;&ep;那会儿,他们白天忙工程,勘探矿脉,夜间就下棋,打发时间。非洲的生活困苦,在钻石矿没有开采出来之前,他们下了无数盘围棋。那会儿的三兄弟,总是苏博青赢得最多,林又南其次,他的棋艺不精,总是输得最多的那个。

&ep;&ep;而今——

&ep;&ep;苏博青缓缓落下了第二枚棋,引得他摇了摇头:“下围棋,第一步走天元是大忌。你又下了这角落,是想下模仿棋吗?”

&ep;&ep;“我老了,已经许久没有跟人下过围棋了。”苏博青看了他一眼:“那你呢?还玩钓鱼吗?”

&ep;&ep;“玩,附近的野塘没得钓了,我去了水库那边钓,顺便带上小周。”

&ep;&ep;苏博青愣了愣,他想起来,昔日手把手教导养女钓鱼。却是叹了一口气:“周源她,在你们家没闯什么祸吧?”

&ep;&ep;“只怕是我们大人闯的祸更多。”霍庆楠也下了一子:“苏老弟,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周源这么狠心?!”

&ep;&ep;“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ep;&ep;霍庆楠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觉得,小周也在骗你?”

&ep;&ep;“这丫头太聪明,不是我说,她的商业天赋比我儿子苏楷还要好。让她成材,本来是我的意愿。但是当我知道,她的家人居然是这种人家,我就觉得,她这个同谋不该成材。”顿了顿,苏博青却是摇了摇头:“看来,是我走了眼了。”

&ep;&ep;“苏博青,你错过了一个好姑娘。这丫头的聪明头脑,还是其次。她很懂分寸,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你真正接纳她。”

&ep;&ep;说着,霍庆楠就笑着说了一件小事。

&ep;&ep;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养女不会钓鱼,所以钓不上来鱼。

&ep;&ep;后来有一次,周源坐在车后,把手指弄破了,大半夜的去打破伤风针。

&ep;&ep;周源说是鱼钩不小心刮到的,但是鱼钩全部放在后备箱里,这小丫头怎么会上车以后才受伤?那答案只有一个了,她钓鱼的时候就受伤了,却出于某种目的不能说。

&ep;&ep;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了,养女是故意钓不上来鱼讨他的开心。

&ep;&ep;说到这里,霍庆楠却是欣慰道:“你看看这丫头,我们活到三十岁都不懂的道理,她懂。”

&ep;&ep;“你今天来不是向我炫耀养女的吧?”

&ep;&ep;苏博青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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