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楼轻舞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ep;&ep;石桌上血色曼陀罗暴露在阳光下,美得夺人心魄。

&ep;&ep;李京盛觉得自己呼吸都像是被夺走了一般,迈着步子朝血色曼陀罗走去,越是走近,越是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ep;&ep;忍不住把骨花拿起来,捧在了掌心,香味更加浓烈了。身后,楼轻舞轻轻走近,看着血色曼陀罗,笑容清透,“是骨头花呢。”

&ep;&ep;“骨头雕刻的?不像啊。”李京盛看得更仔细了,这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就像是白玉雕成的一般,美得夺人,“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雕制而成的?”

&ep;&ep;“什么动物啊,”楼轻舞的声音更轻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歪过头想了一下,“是麋鹿呢。”

&ep;&ep;“麋鹿?”

&ep;&ep;李京盛眼底的兴味更浓了,他最喜欢麋鹿制成的藏品了,猛地转头,视线逼迫:“可不可以让给本将?”

&ep;&ep;“……二公子确定?”

&ep;&ep;“自然。”

&ep;&ep;楼轻舞眉眼慢慢弯了起来,日光打在她的脸上,莫名看不清表情,只听到她似乎很欢愉,“好啊,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哦。”

&ep;&ep;“本将做事从不后悔!不过,这什么味道,好香啊。”

&ep;&ep;“浮香。”

&ep;&ep;“浮香?没听过这种香料。”李京盛皱眉,怪不得这种味道他都没有闻过。

&ep;&ep;“不是香料,是专门用来浸透骨头的,骨花也是花,怎么能没有香味呢?”

&ep;&ep;“……这也是。”虽然,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ep;&ep;李京盛武将出身,对这些研究不感兴趣,挥手不再多言,捧着骨头花,回了自己的苑子。

&ep;&ep;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楼轻舞才抬起手,用手挥了挥空气里未散掉的余香,凑近了深深嗅了嗅,舒服地眯起了眼,一声喟叹从朱唇中慢慢溢出:“百兽浮香,迷人心智,惑人浮梦,易……产生幻觉呢。”

&ep;&ep;头顶的太阳慢慢西落,夜幕降临的时候,楼轻舞住的厢房里,挑起了灯光。她站在烛台前,用手上的簪子拨了拨灯捻,“噼啪”一声,烛火猛地蹿了起来,和烛台旁镂空的熏炉里溢出的余烟纠缠在一起,格外的诡异。

&ep;&ep;房门被不动声色地推开,一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ep;&ep;楼轻舞慢慢放下簪子,探下身,用手挥了挥熏炉上方的烟雾,眯起眼喟叹一声:“很香吧?”

&ep;&ep;“是。”那人恭敬地颌首。

&ep;&ep;“准备好了吗?”

&ep;&ep;“是。”

&ep;&ep;“那就……去吧。”

&ep;&ep;“……是。”

&ep;&ep;那人转身,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行走过处,异香扑鼻,绕过了梨湘苑,推开了李京盛所在的苑子,推开门,走进去,最后站在了李京盛的房门外。

&ep;&ep;房间内,李京盛坐在桌旁的倒影映在窗棂上,捧起的手里,一朵曼陀罗开得正盛。

&ep;&ep;李京盛又凑近了些,还是觉得这骨头雕刻的花香的怪异,不过,挺好闻的,他把血色曼陀罗花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看,觉得这染色的颜料,红得可真像血。

&ep;&ep;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把骨头花放了下来。

&ep;&ep;“叩叩叩!”

&ep;&ep;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ep;&ep;李京盛抬眼看去,一个人影倒映在门上,身形很熟悉。他站起身去开了门,打开,果然露出了李子卿的脸。

&ep;&ep;“二哥!”李子卿眼里布满了兴奋,上去抱住了他的手臂,“听他们说你要把我带回去了?爹终于肯让我回去了吗?”

&ep;&ep;“是,二哥能骗你?”

&ep;&ep;李京盛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拉下来,垂下的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烦,再抬眼依然是兄友弟恭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只是掌心下一片冰凉,他手顿了一下,猛地朝李子卿看去,后者依然很激动,呼出的气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好了,这几日安分点,二哥会替你在爹面前说好话的。”

&ep;&ep;“就知道二哥最好了!”他都三年没回京了,这林阳镇早就玩腻了!“那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ep;&ep;李子卿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ep;&ep;他瞪着眼瞧着李京盛桌子上的血色曼陀罗,蹬蹬蹬走过去,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猛地转过头,盯着李京盛吼:“二哥!这是什么?”

&ep;&ep;“这……”李京盛被李子卿看得有些不自然,想到李子卿对那楼轻舞势在必得的模样,随口道:“别人送的。”

&ep;&ep;“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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