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树鸟声繁,天将亮时,融野睁眼醒来。

&ep;&ep;纸门上映竹影,晨风拂过,脆叶轻颤,可爱煞人。

&ep;&ep;千枝素知少当家作息,已于外静默等候。

&ep;&ep;“这两日叔爷可曾说要去何处?”

&ep;&ep;“不曾说,想是在工房。樱花要开了,枯山公有的忙。”

&ep;&ep;“待会去一趟,有事麻烦千枝姐叫我。”

&ep;&ep;“是。”千枝伏身应道。

&ep;&ep;少当家的寝屋中还有一人,是半山家的云岫小姐。

&ep;&ep;千枝有数两位今后继承祖宗遗绪的少主人的交情,不问不探不打听,她只将备好的洗漱用具送进屋。

&ep;&ep;云岫小姐不高不壮,却并不是个小软儿。罗帏锦帐内的事,千枝也素知谁折腾得谁欲仙欲死。

&ep;&ep;淫靡气味将消未消,褥中小人要起没起,临走时半山家的女儿打了个招呼过来:“早啊,千枝姐。”

&ep;&ep;“您睡得还好?”千枝笑问。

&ep;&ep;“好着呢……”

&ep;&ep;唧唧哝哝的呓语梦话,听不真切。

&ep;&ep;站在缘廊上深吸澄鲜空气,待千枝走了融野方回到屋内洗漱。

&ep;&ep;她们这般世家子弟本是有叁两仆从侍候在侧的,融野呢,儿时乖剌得神佛见了都头疼,没哪个嫌命长的想伺候松雪少当家,只千枝好耐心。

&ep;&ep;那时添了太多麻烦,如今洗漱穿衣等力所能及之事,融野不多使唤她伺候。

&ep;&ep;纯白襦袢下的肉体少有完好处,盘个腿都疼得龇牙咧嘴,融野索性两膝着席而坐。

&ep;&ep;枕绘搁置膝头,在云岫彻底清醒前,她瞬也不瞬地聚精会神于画上。

&ep;&ep;“你拿了那画儿是要干嘛呀。”

&ep;&ep;随声而至的是谁人的禄山之爪,你看她问过主人同意吗?断不可能。

&ep;&ep;“是我不喜欢男人么,怎看也不多有意思。”

&ep;&ep;揩了滑肌犹不够,云岫又想握住那团要命的柔软——融野不惯她了,箍了她的手丢出衣外。

&ep;&ep;“哦!奶子!”

&ep;&ep;正襟,白昼的松雪融野从来人模人样。

&ep;&ep;“你不回去?”

&ep;&ep;“还没吃饭呢,来你们家你也不招待我。”

&ep;&ep;“昨晚还不够招待的是么。”融野苦笑,并未阻止贼手卷土重来。

&ep;&ep;“这事哪有够的时候哇。”

&ep;&ep;不怕她假正经,长短没出屋呢,越放肆越好,云岫还能不明白她。

&ep;&ep;一腔兴头昨夜尽于这假正经身上身下使了,一早还沉在温柔乡哩。

&ep;&ep;抽了她的腰带扒了她的衣,一脚踹自家老爹珍藏的枕绘踹得老远,“嗷”地扑倒融野,云岫抖擞神威,直朝深里莽搅舌,又下狠手弄酥胸。

&ep;&ep;小腹随云岫的舌动而颤抖,兴至浓时融野本能地去拉她的手。那小小的手沾满淫液,无私给予过太多快乐。

&ep;&ep;“你可真好哇融野,我都被你惯坏了。”

&ep;&ep;以呻代答,以吟作礼,正经人说正经话,假正经说不出话。

&ep;&ep;她们第一次交欢是哪年青春?

&ep;&ep;十四岁。

&ep;&ep;那日云岫揣来一本《巫山秘事》,着书的是她祖母,幕府御用医师之首,典药头半山鸿鹄。原本献与将军,家中誊本偏偏被她摸着。

&ep;&ep;融野难以理解长句繁段,云岫是知道的。两人寻了暗处,云岫猫着嗓子逐字逐句地念,兴致来了还用手在空中笔划。

&ep;&ep;“插进去,抽出来,再插进去……”

&ep;&ep;融野容易溜号分神,云岫也是知道的。可祖母写得实在精彩,怎能独品呢。

&ep;&ep;见她听得发懵,就是不开窍,云岫火了,“吧唧”一口软唇亲在嫩脸上,扎扎实实。

&ep;&ep;融野没能反应过来。

&ep;&ep;“你不好好听我就再亲你!”

&ep;&ep;融野委屈,又不是不想好好听。

&ep;&ep;“你看啊这里头写闺房秘事乃天下第一乐事……”

&ep;&ep;“怎做?”

&ep;&ep;“怎做?”云岫眨眨眼,“就按这里头说的呗。”

&ep;&ep;“吧唧”一口响,融野亦亲了她一下。

&ep;&ep;“行了?”

&ep;&ep;好像是,好像也不是……

&ep;&ep;摆正融野的脸,她们四目相视。接下来该行哪步,书上看来的全没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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