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噗——”陈相与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
&ep;&ep;江西泽道:“清平君。”
&ep;&ep;陈相与道:“你不是不想成为圣人吗?”
&ep;&ep;“你那天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对,那些都是我们想要的而不是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在世数百年光阴,如果不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那还有什么意义。所谓圣人,他们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成了圣人而已。”
&ep;&ep;江西泽静静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ep;&ep;“哎。”陈相与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跟你说一个好玩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的。”
&ep;&ep;陈相与翻箱倒柜把那段许久未翻的记忆拼凑出来。“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那时候刚开始修炼,消耗很大,又没有辟过谷,每天都饿到不行。师父就把平阳府里能吃的野菜都挖给我吃。春夏还好,一到冬天野菜没有了,我就饿得头晕眼花。”陈相与在桥头的台阶上坐下,江西泽轻提衣摆随他一起坐在了泛青苔的石阶上。
&ep;&ep;陈相与轻笑,继续道:“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加上经常挨饿,我就生病了,师父很自责,不分昼夜的守着我,给我渡灵力。就是那时候,师父去山里猎了一只兔子,烤熟了给我吃。而后在平阳府的山门前跪了一天。”平阳府有训,不可轻易杀生,不可妄害性命。
&ep;&ep;承影无光动天下,伏生剑阵斩穹鹄。清平君这一生除了斩过那祸害苍生的穹鹄,便只为了他的徒弟,害过一只兔子。
&ep;&ep;江西泽垂眸。“我比不过他。”
&ep;&ep;陈相与笑着揽过他的肩膀。
&ep;&ep;“我只是想告诉你,纵然是清平君,也非无欲无求,也有被情感左右犯错的时候。你不必跟任何人比较,你就是你,明月西子无垢。”
&ep;&ep;江西泽垂眸。“我明白了。”
&ep;&ep;两个人出了镇子向北上了大路。
&ep;&ep;江西泽道:“那些人蛊盅是秦暮涯做的吗?”
&ep;&ep;陈相与微微摇头:“不清楚。这件事可以肯定的是跟金面人有关,但是秦暮涯有没有参与又或者参与了多少我们还不清楚。不过……”陈相与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我觉得有些奇怪,之前见秦暮涯,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散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是受了蛊虫反噬?”炼蛊之人受蛊虫反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连陈相与这个蛊道极致的蛊宗都不例外,更何况是秦暮涯。但陈相与总觉得那种感觉有些怪。
&ep;&ep;江西泽道:“因果报应。”
&ep;&ep;日落时分,二人到了湘川最北一个镇子。这个镇子东边部分在南海境内,西边在湘川境内,中间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只是隔了一条街,两边的风土人情迥然不同。
&ep;&ep;陈相与双脚踩在大街正中间,看着两边摆摊叫卖拉皮条的。抬起手来指左指右诚心逗那些拉客的小斯玩。
&ep;&ep;左边的湘川的小斯拍着胸脯道:“像客官这样英武不凡的侠士,应该住着镇子上最大的酒楼。我们店是这镇子上最大的酒楼,包你满意。”
&ep;&ep;右边南海的小斯长得贼眉鼠眼,“客官可别听他瞎忽悠,住他们店里保不齐菜里多什么料。”
&ep;&ep;“哎你什么意思!”湘川小斯立刻撸起袖子,掐腰道:“你给我说清楚,加什么料!加什么料!”
&ep;&ep;南海小斯阴阳怪气道:“前两天莫名死在你们店里的人。房间打扫出来了吗?”
&ep;&ep;陈相与好奇问湘川小斯。“你们店里死过人?”
&ep;&ep;小斯一脸菜色,支吾道:“前两天有那么……一个。”
&ep;&ep;“好。”陈相与拍手。“就住你家。”
&ep;&ep;“啊?”湘川小斯受宠若惊,原以为这生意要黄了,没曾想这位竟是个重口的,连忙点头哈腰的把人往店里带。
&ep;&ep;江西泽一身白衣,兜帽将他遮的严严实实,低头跟着陈相与进了店。
&ep;&ep;店里客人不多,有些冷清。宽阔的一楼大厅里三三两两有几桌吃饭的人,一个油腻的老板一脸愁容的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ep;&ep;小斯带着二人来到柜台前,殷勤道:“二位客官要几间房?”
&ep;&ep;陈相与先是伸了个二,然后晃晃悠悠的又缩了一根手指回去。
&ep;&ep;“一间。仔细打扫,被褥茶具都要新的。”
&ep;&ep;江西泽将一枚金叶扔在柜台桌上。老板立刻收起来,满面堆笑,小斯脚底抹油的拎着抹布水桶去干活了。
&ep;&ep;胖乎乎的老板从柜台后绕出来,搓着手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ep;&ep;陈相与坐下,倒了一杯热茶冲洗碗筷。“随便上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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