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桓道:“江城主,江琼华要成婚了,娶的是林家小姐林云锦。”
&ep;&ep;谢惜朝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抓起请柬,看着上方江琼华三个字,手止不住的颤抖。
&ep;&ep;“世钦哥哥是疯了吗。”一项天真的脑中难得有了条理,他恍若自语道:“林家想取代江氏已不是一天两天,私底下便行了不少下做事。若不是忌惮无垢,世钦哥哥活不到现在。如今他娶这林家小姐便是引狼入室。”
&ep;&ep;“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ep;&ep;谢夫人一把拉住要奔出去的谢惜朝。呵斥道:“旁人家的事哪轮得着你管。”
&ep;&ep;谢惜朝反口道:“他不是旁人!”
&ep;&ep;谢桓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心急火燎冷哼道:“事到如今,你以为江琼华可以选择吗?”他宛如一个旁观看客般品茶点评。
&ep;&ep;“二十年前江家重创,林家趁危收拢明月城长老族时,江琼华就该有壮士断腕的气魄,及时把林家铲除。”
&ep;&ep;“长老族与本家就好像风后涯间共生的苍松和藤蔓。长老虽是生存助力,但若越俎代庖妄图撼动本家,无论是多么粗壮的藤蔓都要将其斩断,绝不能留!”
&ep;&ep;“惜朝,你要记住,日后你掌管风后涯便要如此行事。江琼华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个教训。他一项妇人之仁,又太年轻。江家受创后舍不得林家势力,一再姑息养虎为患,如今林家整合了所有长老,一家独大,权利直逼家主。”
&ep;&ep;“林海源要把女儿嫁给他,江琼华敢说一个不吗?明月山庄不久怕是要易主喽。”
&ep;&ep;谢惜朝道:“不会的,世钦哥哥不会这么糊涂,他肯定有苦衷。”甩开谢夫人的手冲了出去。谢夫人刚要去追。
&ep;&ep;谢桓阻道:“让他去。”
&ep;&ep;“他以后是要做家主的,这些年我们把他养的□□逸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借江琼华的事让他看清这玄门险恶也好。”
&ep;&ep;谢惜朝衣服都顾不得换,一路御剑风尘仆仆的赶到明月山庄。心中一直想着,江世钦一定是被逼的,是有苦衷的,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说是怯懦也好,说是无能也罢。总之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白鹿,温言细语无棱无锋,有人来划他一刀他也不恼,就只会自己躲起来心伤,现在一定很无助。
&ep;&ep;当年江家受难后,谢惜朝前来探望。那时江西泽已进了剑冢,江城也嫁去了叶家,江世钦身边竞连个人也没有,他受了累,昏昏沉沉烧着,长老们不闻不问。还是谢惜朝找了医师取了药,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两天。那两天,江世钦偶尔会清醒过来,但也不说话,只是仰面躺着,幽幽看着上方。
&ep;&ep;谢惜朝想宽慰一二却也不知如何开口。父母双亡,弟弟生死不明,妹妹成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明月城内局势动荡,家主之位空玄,长老们各怀鬼胎。
&ep;&ep;穷途末路之时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
&ep;&ep;江世钦就那样幽幽的看着上方,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ep;&ep;然后他哭了。
&ep;&ep;没有哽咽,只是睁着眼睛,悄无声息的流泪。
&ep;&ep;谢惜朝短暂诧异后慌忙去给他擦。江世钦轻轻推开他的手。
&ep;&ep;“惜朝。”江世钦抬起手,有条不紊的擦掉脸颊泪水。他垂下眼,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ep;&ep;柔柔道:“我要做江家家主。”感受不到任何野心,也没有丝毫气势,他就这样淡淡说了一句,就好似平常说今日的饭菜很可口一般。
&ep;&ep;江世钦虽柔弱但却从未流过泪,那大概是他懂事以来的唯一一次哭,也是谢惜朝看到的唯一一次。他虽做了家主可是并不快乐,林海源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其余人也都觉得他是笑话,天性温良,不喜杀戮便被嘲笑妇人之仁。
&ep;&ep;一个家主做到这个地步何其悲哀。
&ep;&ep;谢惜朝稳了稳脚下的剑。如今连婚事都要被逼迫。做家主有什么好的,拥有一城的势力又有何用。只要江世钦不开心,谢惜朝便带他走,他不做他的少涯主了,江世钦也不要这家主之位了,如果他挂念江家不肯走,那就把他打晕带走,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天高海阔,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
&ep;&ep;一路上谢惜朝想了很多,甚至想好了几个把江世钦带走后俩人可以暂住的地方,红光在明月城上空极速划过,等到了明月山庄门前,谢惜朝也已经把整个过程策划至滴水不露。匆匆收剑奔至江世钦门前,大刀阔斧闯了进去。
&ep;&ep;“世钦哥哥!”
&ep;&ep;他一路都在想江世钦此刻情景。他或许会在房中心伤,或许会愁思,会满面忧郁。谢惜朝甚至想自己先想个办法逗一逗他,把他逗开心了再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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