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说什么了,正因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农血,所以才珍贵无比,更别说抽一碗精血出来。“你这孩子……”
&ep;&ep;事到如今,他也总不能说不抽吧,谢惜朝都要不顾生命的抽第二碗的,他家孩子第一碗都舍不得抽也说不过去,心疼的举针,对着他的手腕刺了下去。
&ep;&ep;“嘶~”叶彦洵倒吸一口冷气,转脸问谢惜朝。“这么疼,你怎么忍住不叫的。”
&ep;&ep;谢惜朝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关心则乱,他方才心中迫切,哪还记得叫喊,不好意思笑了笑。
&ep;&ep;两碗精血入体,叶澜断脉后叹了口气。“气息差不多是稳住了。”
&ep;&ep;众人忙碌了半夜也都累了,江西泽送叶澜出门。谢惜朝执意要留下来守着。陈相与本想陪他,被拒绝了。
&ep;&ep;送至门口,江西泽行了礼。“方才叶城主似乎话未言尽。”
&ep;&ep;叶澜点了点了,叹了口气。“琼华的身体不比旁人,经过这事后,恐怕……”
&ep;&ep;江西泽垂下眼。“我明白。”再次敛袖行礼后告退。行出叶澜所住的院子,江西泽抬头就见陈相与在拱门那里等他。
&ep;&ep;见他走过来,陈相与直起身。“方才有侍卫来报,柳庭风带死侍把林府本家之人全部杀光,灭族,鸡犬不留。”
&ep;&ep;江西泽垂着眸。“兄长安排好的。”
&ep;&ep;“是啊。”陈相与笑了。“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们三兄妹中,世钦是最平常的那个。”没有修炼,没有天赋,没有心智,没有才能,平凡到可悲。
&ep;&ep;“是我错了。”江世钦这瞒天过海的心机,不输给任何人。
&ep;&ep;“兄长……很辛苦。”江西泽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寒气,他的眼神现在已涣散到无法凝聚,却还是难掩那份忧伤。“叶城主说,兄长这次恐怕……”
&ep;&ep;陈相与上前一步抱住他,他比江西泽矮一些,江西泽被他抱着,低头把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ep;&ep;“这些年,兄长一直为江家操劳。我知林家野心,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其实……我才应该是江家家主,这些事本是我的。”
&ep;&ep;“我知道。”陈相与顺着他的背,感觉他身体比前些日子更加冷硬。
&ep;&ep;众人都走后,谢惜朝松了口气,喝了那么多酒又抽了一碗精血,双脚都是软的,踩在地上轻飘飘的,他若此刻照镜子,定会被自己的脸色吓到。
&ep;&ep;他头一歪,任由自己摔下去,头依靠在床沿,疲惫坐着,懒懒看着室内还没来得及撤去的红色帐缦,到处张贴的囍字,打翻的东西和血迹已被仆人洒扫干净,门禁闭着,月光照进来很是安静,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ep;&ep;他的世钦哥哥,终归还是他的世钦哥哥。
&ep;&ep;门被推开,谢桓去而复返。
&ep;&ep;谢惜朝有气无力的爬起来。“爹,你怎么回来了?”
&ep;&ep;谢桓看着他,目光深沉,深沉而又复杂。
&ep;&ep;“哎呦~”谢惜朝后退了两步,挡住自己的眼睛,将掩耳盗铃发挥极致。“你别那么看着我,我错了还不行?回去以后你把我关功室里关个一年半载,消消气。”
&ep;&ep;谢桓震了震袖子,扫了一眼床上的江世钦。冷道:“好一个先天绝脉,好一个病榻缠身。此等手腕,此等心智,怕是叶家千机都要被比下去。”
&ep;&ep;谢惜朝疲惫道:“爹你嘟囔什么呢,夜深了,快回去睡吧。我今天太累了,你让我休息会,明天你再来问责好不好。”
&ep;&ep;谢桓道:“惜朝,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当真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学到。蠢货!”
&ep;&ep;“哎——好好的你骂我做什么。”谢惜朝不满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赶紧回去,明天还要赶路,我可不管你,你自己回去,我要在这里待两天。”
&ep;&ep;谢桓变脸怒道:“谢惜朝!”
&ep;&ep;谢惜朝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回头看了眼江世钦。半推半搡的把谢桓推出门外,关好门。
&ep;&ep;“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世钦哥哥还病着呢。”
&ep;&ep;谢桓揪着他的领口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道:“世钦哥哥?你当真只是把他当哥哥!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
&ep;&ep;谢惜朝突然安静下来,垂着头,从谢桓手里扯出自己的领子,淡然道:“你既然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ep;&ep;“你……”谢桓气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这一下极重,谢惜朝身体也正虚弱,被这一巴掌带的撞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