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干将咣当掉在地上,其上灵力霜花同时溃散,江西泽仿佛不觉,嘴角竟扬起了一片弧度。

&ep;&ep;“我知道了……”

&ep;&ep;为什么陈相与那么惊恐甚至厌恶旁人触碰,为什么他总是醉生梦死不愿清醒,为什么明明笑得那么好看,眼底却有化不开的伤,雁回峰围剿,甚至连反抗都不想……

&ep;&ep;真正的陈相与早就死了,死在在三十年前的玄门百业大会之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永远都救不回来。

&ep;&ep;“无垢……”谢惜朝瞪大眼睛,江西泽脸颊上那滴泪,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ep;&ep;江西泽笑了,像是在嘲讽谁。“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只要早出生十年便可。”

&ep;&ep;“我一直以为我已弥补了所有不幸,不甘。我一直以为,我已能保护你……”

&ep;&ep;可终究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他所见所触,不过是一个已经心死的人罢了。即使跟他在一起,几分是情几分是为了救他?

&ep;&ep;“西子。”陈相与愕然看见他脸上那滴晶莹的泪,即使隔着很远,可那滴眼泪是如此明亮。

&ep;&ep;时隔十年,那个倔强的小少爷又哭了,依旧是自己惹哭的。

&ep;&ep;两股撕扯的力量恍然松手,脑中一瞬空白。过往的悲痛,过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的所有经历在这一刻都蓦然后退,他的眼中只有那道挺拔的身影,那个脸颊挂着泪看他的人。

&ep;&ep;脑中不堪画面逐渐被别的取代。

&ep;&ep;初见时他不由分说把他抓回去。

&ep;&ep;遇到危险时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ep;&ep;低垂着眼眸将莫邪系在他腰间。

&ep;&ep;他一直跟在他身边,低垂着眼,看着他,无论他走在哪里,目光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ep;&ep;这人酿一湖底的酒等了他十年。重生后执拗跟着他,护着他,陪着他天南地北,陪着他对峙百家,默默不言,浑身冷意却会在夜深人静时抱着他,一遍又一遍温柔唤他:相与。

&ep;&ep;相与是共同,一起的意思。

&ep;&ep;仿佛被沉进湖底即将要溺死前被人猛的提上来,陈相与被胸口溢出的不知名情感呛出了眼泪。

&ep;&ep;他在高台之上,江西泽在高台之下,他低头,他仰望。四周静匿,眼中别无二景,只有彼此。

&ep;&ep;江西泽看他笑了,虽然眼睛还是红的,可他笑的很好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看。

&ep;&ep;“不该。”陈相与答了清平君方才的提问。

&ep;&ep;他深吸了口气。“您说的对,世人自私,狡诈。但我也一样,我杀过人,害过他们心尖之人,让无辜□□离子散,因果循环,一切都是报应。我从前受过的伤,犯过的罪孽,过往种种已在我死时便一笔勾销。”他顿了顿。“我现在比较俗,就想跟我爱的人一起,每天喝酒睡觉,仅此而已。”

&ep;&ep;说完忽觉无比轻松,仿佛身上千斤重担卸下,一直将幽暗不堪不过往掩藏在内心深处,可每每不经意碰到都会痛不欲生,今日血淋淋挖出来又干净利落斩下。

&ep;&ep;痛快。

&ep;&ep;清平君看着他,预想中的不甘责备甚至疯狂都没有出现,他就静静看着陈相与,许久后扯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那一笑,仿佛又是庙宇之上那个风华不掩的圣人。

&ep;&ep;陈相与心头猛然震动,好似一记重拳砸在心口,眼前一黑。只觉自己被人推开,身体不由控制往下落。

&ep;&ep;江西泽飞身上来接住他,几个踩踏落回到高台上。

&ep;&ep;“相与。”

&ep;&ep;只是迷蒙片刻,陈相与便回了神,只见飞卿缠着金色蜈蚣从清平君胸口掠出。

&ep;&ep;两只金蛊争斗,飞出途中互相撕咬,挣扎,场上原本安静的金蚕蛊突然暴动,瞬间将离最近的人化成白骨,而后开始疯狂攻击。

&ep;&ep;江西泽目光一凝。

&ep;&ep;陈相与道:“快去救人!”

&ep;&ep;江西泽点头,执干将跃下高台,以灵力撑起一片不小结界,不用招呼,那群人忙聚到结界后,手忙脚乱连滚带爬。

&ep;&ep;清平君单膝跪在地上,胸口有一大片血,他用手捂着,手却塌陷进去。刚才金蛊强行破体,那里有个窟窿。

&ep;&ep;“噗——”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将承影插在地上支撑。

&ep;&ep;“师父。”陈相与两步跑过去,看着清平君胸口的血迅速蔓延将整个衣衫染成血色。

&ep;&ep;“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ep;&ep;茫然询问只因受了冲击,然而他是明白的,这是蛊虫反噬。

&ep;&ep;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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