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瑟笑着跟冯南告别,几人亮出受邀请的身份进了宴会内厅,冯南站在外面,仍感觉得到众人注视自己的眼神。

&ep;&ep;今晚前来的人都是各界名流,涵养与修养并重,并没有人对她露出奚落的眼神,也没有人小声的私语着讨论她先前在裴奕面前受到的冷遇。

&ep;&ep;可是冯南此时却觉得比遭人指指点点还闹心,众人接二连三的进了内厅,她却觉得此时连腰背都很难理直气壮的挺直。

&ep;&ep;会场内这会儿人还不多,夏超群看了一下时间,大方的留了独处的机会给江瑟与裴奕。

&ep;&ep;江瑟穿着高跟鞋,应酬的时间还在后面,这会儿索性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了下去。

&ep;&ep;会场内摆着一台Steinway的钢琴,位于会场内最中间的位置。

&ep;&ep;裴奕摸了摸她手,问她:

&ep;&ep;“冷不冷?”

&ep;&ep;她今日穿的是无袖的连衣裙,裙长刚好及膝盖的位置,露出一双曲线漂亮的小腿。江瑟摇了摇头,将头往他手臂上靠,与他说话。

&ep;&ep;聊了一会儿,来的人渐渐多了,裴奕握着江瑟的手在掌心里把玩。

&ep;&ep;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一双手都养得很好,瘦而不柴,手指细长可爱,白生生的,像一层层剥到最后的嫩笋,柔若无骨的样子,在他掌心里任他揉捏,带着幽幽的香气。

&ep;&ep;他一看到江瑟的手,忍不住就笑道:

&ep;&ep;“瑟瑟,你还记得小时我最喜欢缠着你玩什么吗?”

&ep;&ep;她挑了一下眉,抬头看他:

&ep;&ep;“当然记得了。”

&ep;&ep;他好动,小时就调皮得无法无天的,他又是裴家的长房长孙,是裴老爷子与裴老太太的眼珠子,家里宠得厉害。

&ep;&ep;当年的冯南随冯中良第一次去裴家拜访的时候,他打碎了一个父亲最喜欢的一个古玩把件,闯了大祸,事后把裴晋淮惹得暴跳如雷,长辈压着,又不能动手打他,就罚他贴在墙角站军姿,一站就站两小时,靠着墙,除了喝水说话,不准坐也不准走来走去,得抬头挺胸的。

&ep;&ep;这样的处罚对于小时的裴奕来说简直像是要了命,他哭丧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ep;&ep;家里的人被裴晋淮打过招呼,没有人敢跟他说话。

&ep;&ep;他那会儿应该已经哭过了,一张小脸抹得花猫似的,裴老爷子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冯中良问起裴奕的时候,他就将裴奕惹的祸说了,大人们‘哈哈’大笑,小孩子一脸的气愤。

&ep;&ep;那时他还不像现在俊秀的样子,脸颊带着婴儿肥,与他的母亲相似,一双眼睛似是被清洗过的黑曜石,亮得惊人。

&ep;&ep;她看他被笑的样子,有些同情。

&ep;&ep;冯南去的时候,他已经站了半个多小时,哭了闹了都不管用,一累了靠在墙上,就会遭到裴晋淮喝斥。

&ep;&ep;那时她也是个孩子,比他大了不到五岁,对于哄孩子并没有什么经验,他从小被人千娇百宠的惯着长大,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她拿东西逗他的时候,他是不稀罕的。

&ep;&ep;最终她选择了陪她玩,玩的是最简单的手技游戏。

&ep;&ep;这样既不会让他违抗裴晋淮的不准走动的命令,又不会使他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角落里。

&ep;&ep;他不怕摔摔打打,怕的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没人理睬。

&ep;&ep;两人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他每次都赢,逐渐就转怒为喜。

&ep;&ep;也是从那时起,他最喜欢冯南,很喜欢她,总想将她留在家里,不让她回冯家去。

&ep;&ep;她是唯一一个,原本陪他在角落中,玩这样单一重复的游戏将近两个小时的人,没有不耐烦,没有抱怨,一直哄得他喜笑颜开的。

&ep;&ep;冯中良要带她回去的时候,他哭得满地打滚,指着冯中良说‘坏人’,惹得裴老爷子都差点儿发了怒,让人将他抱回屋里去。

&ep;&ep;“每次和你玩,都是我赢。”裴奕现在提起往事,还有些得意,“你每次都只爱出布。”从来都没有一次例外的。

&ep;&ep;他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语气亲昵。

&ep;&ep;江瑟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目光撞到一起,他眼里的深情几乎要将人溺毙,那两排浓且长的睫毛将眼睛映出深邃的影子。

&ep;&ep;她看到他微笑时上扬的唇角,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下巴,他低头撒娇一般用下巴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又低头去轻轻亲吻。

&ep;&ep;“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只爱出剪刀。”

&ep;&ep;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裴奕的性格,他不是被动型的人,喜欢主动出击,猜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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