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几日便携阿宁退居楚郡,自此不再管朝政之事。”

&ep;&ep;秦越的背脊依然挺直,面上亦无苦涩之意,可周拂宁心疼得要命,他靠一个人的躯体抗下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年幼征战,又在十九岁接任摄政王,本该是意气风发驰骋天涯的年纪,却每日都被政务缠身,连口气也喘不得,到最后仍要被最亲的人指责逼迫妥协。

&ep;&ep;他身居高位,却从未得到过想要的快活。

&ep;&ep;周拂宁的手缓缓牵上秦越的手,十指相扣,秦越回看她,她冲他抿唇一笑,无需言语,尽皆了然。

&ep;&ep;她想,去到楚郡,她一定会让他们的余生轻松快意。

&ep;&ep;在周拂宁看来,这样的回答怎么样都能让一个母亲升起愧疚怜惜之感,可终究是她高估了太皇太后的慈母之心。

&ep;&ep;她只是稍一哑然,紧接着又道,“你如何能不管?朝政是交还给了皇帝,可若是日后边境来犯,你难道要甩手不管吗?”

&ep;&ep;不说秦越,就是周拂宁的心,都因这句话而一凉再凉。

&ep;&ep;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冲在秦越的身前护着他。

&ep;&ep;“太皇太后……”周拂宁猛然站起身来喊停,这一次她没有畏惧,不会结巴,“这冀国不是王爷一个人的冀国,守护国家也不止王爷一人,褪去一切,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躯之力为了冀国奔波劳累奋战沙场身心俱疲,已是不易,您不夸赞不心疼,还要说这些话来戳人心窝,您当真是一个母亲吗?您真的想要看到他心力衰竭,英年早逝才肯罢休吗?”

&ep;&ep;“我不管你们之间从前到底有过什么纠葛,可作为一个母亲,就不该趴在孩子的身上吸血,还要说着为他好,为他好是有限度的,他觉得好才是好。”

&ep;&ep;“他曾经是冀国的摄政王,是冀国的楚王,是冀国的战神,是与您血脉相连的骨肉,可也是我的夫君,我的挚爱。”

&ep;&ep;“这样好的他,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ep;&ep;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太皇太后被她一番说辞说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