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急急以袖捂鼻,她迅速扭头想要提醒身后侍立着的熙春拂冬屏住呼吸,奈何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见着二人直直倒下,她惶恐不已,忙撑起身子想要奔出门去,将将走了两步却终是不济,身子一软便跌倒在地,眼中所见到的最后一幕场景是那扇木门重又由外被推开,一双粗布鞋迈了进来。

&ep;&ep;却说那叶文瑛自厢房内退出后,确是找了寺中小僧交代事宜,只不过这交代的,不是甚么斋食,而是房中女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ep;&ep;这盘棋,早早便设好了局,之后她所走的每一步皆是将那眼中钉肉中刺往局中引。如今猎物已然入网,还差今晚的最后一步,即可圆满收网。届时让她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岂不美哉?

&ep;&ep;区区罪臣之女也妄想能一直相伴陆铭左右?痴人说梦。

&ep;&ep;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交代清楚后,这山中遂也无需再待了,她好好演完接下来的一出戏,即可大获全胜。

&ep;&ep;然叶文瑛谋划良久,机关算尽,却独独忘记了一项。这世间之事除了必然之外,还存着偶然。

&ep;&ep;谁又能料想到,平日里行踪不定,恣意张扬的光华九公主会在此撞见她呢?

&ep;&ep;这光华公主自那日从叶皓轩口中得知其心有所属后,便连着好一段时日不见人影,就连平素交好的沈婉柔也只是觉察出她心绪低落,却不知其缘由,更是连着多日寻她不见。

&ep;&ep;没成想她消失多时的好友,光华公主,这一日忽然就来了兴致御马上这崇山寺散心,于山脚处便看见了她与叶文瑛二人,只是并未上前招呼,现如今公主只见着了叶家六姑娘乘着小轿下山来,自己的至交好友却不见踪影,当下便拦住了那叶文瑛的竹舆:“婉柔呢?她怎的没有同你一道下山?”

&ep;&ep;怪只怪光华出现得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她的这句问话抛出了几息后,叶文瑛才将将反应了过来,心中大震的同时,面上立时就做起了戏,不过须臾间,她便泪如雨下,哽咽道:“方才我与婉柔在山中游玩,她说那杜鹃花开得甚好,遂撇下我自顾向着林中走去,待我再赶上去寻她时,却已经找不着她了。”

&ep;&ep;“你再说一遍。”骑在马上的光华缓缓将手按在了腰间长鞭上,“婉柔乃我至交,我清楚她的品性,什么时候她竟成了你口中这般贪图享乐,不顾礼数之人了?”

&ep;&ep;光华公主的声音很冷,手握长鞭的架势更是渗人,叶文瑛见此,只觉遍体生寒,早早编好的说辞眼下竟是一句都吐不出来,只死死咬住自己方才的解释不松口,哭得愈发凄惨了:“公主是不信文瑛的话么?”

&ep;&ep;光华到底是在深宫高墙之中长大,这些年来虽不说能如陆铭一般轻易洞察人心,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比寻常人家的女子要强上许多,如今一听叶文瑛这漏洞百出的说辞,再加她面上不慎短暂泄露出的一瞬惊慌,公主心中顿时疑虑更深:“我的耐心有限,说实话,她在哪里?”

&ep;&ep;“文瑛所言句句属实……啊……”叶文瑛的话还未说完便生生止住,因着光华公主那坚韧细长的皮鞭陡然间向她袭来,霎时便在她颈间缠绕数圈,死死勒住。

&ep;&ep;一点点收紧了手中长鞭,看着上一秒还端坐竹舆上的女子下一刻便被那股子强悍力道给拽了下来,狠摔在地,光华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我若要取你性命,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她人呢?”

&ep;&ep;皮鞭冷硬尖厉,甫一沾上叶文瑛的脖颈处,便将之勒出道道血痕,可怖至极。她是真的感受到了身前这位骑于马上高高俯视着她的九公主,说的每一个字都并非玩笑,因为颈间层层缠绕着的长鞭不住地在收紧,勒得她已经无法呼吸,满面充血涨红,泪水不住滑落。

&ep;&ep;可她就是硬扛着,宁愿窒息而死,也不愿透露丁点有关沈婉柔的下落。

&ep;&ep;眼见着趴跪在地上的女子脸色已经由红转青,青紫得吓人,过不多久便真的要断了气,光华终是抽回了长鞭,漠然注视着她:“记住你今日做出的选择,人总归要为自己所行付出代价。”语毕,利落调转马头,直向着城中东厂府衙绝尘而去。

&ep;&ep;第37章别怕,我在

&ep;&ep;“叶文瑛亲口这样说?”东厂府衙内,红木桌案后,陆铭沉沉问道。

&ep;&ep;“不错。”光华稍稍拧眉,“可是婉柔的品性你我都清楚,在外人面前更不可能这般行事作为。况且我看那叶文瑛解释时颇有些心虚的意味,婉柔失踪一事当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ep;&ep;衣袖下的右手紧握成拳,用力到连指节都在微微泛白,可他乍一看却依旧镇静如常,只一双深如寒潭的眼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忧虑与恐惧。

&ep;&ep;是的,恐惧。这样一种久违到甚至令他陌生的情绪,如惊涛骇浪般再一次裹胁了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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