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口微微一绞。

&ep;&ep;那是本该在相认后被他从此小心护在身旁的堂妹,他作为兄长却是又一次地如此失职。

&ep;&ep;……

&ep;&ep;此刻遥遥相对的洛阳宫北城楼之上,赵王冷眼看向了被带上城楼的玉衡:“谢小姐别来无恙?”

&ep;&ep;“托殿下洪福,”玉衡仍旧是垂着头,面目被乱发遮得看不真切,而声线愈加喑哑无力,“尚可苟延残喘。”

&ep;&ep;“不打算回身看一看?那可是唯一能够救你的人了。”

&ep;&ep;赵王扬手挥了挥,两名侍从便架着玉衡转过身去遥遥地面对着谢徵的方向。

&ep;&ep;“殿下留下我的性命打算做什么……我会想不明白?”玉衡在被架着转身之时飞速地抬眼瞥过了赵王左右侍立着的近卫,目光触及到泯然隐于众人之中的破军时,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挑眉,“可惜,殿下或许要失望了。”

&ep;&ep;“看来那些酷吏果真还是对谢小姐太客气了些。”赵王闻言冷笑了一声,“牙尖嘴利,早该让他们拔去你的舌头。”

&ep;&ep;却不料玉衡好似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一般,很有些讥诮地笑了起来,那喑哑不看的声线听来便更为刺耳:“殿下难道只会用这些屈打成招的下作法子?”

&ep;&ep;“放肆!”两名侍从神色微变,怒斥着将她向前猛然一推。

&ep;&ep;玉衡一时似是连站稳脚跟也颇为艰难,直直地摔在了垛口之上,一时伏在墙面之上站不起身。镣铐上的铁链凛凛地响着,磕得她不住地低声咳嗽着,而身后已有长鞭破空而来的轻响携着猝然的疼痛劈头而下。

&ep;&ep;“一个女子竟如此目无尊卑不从礼法,你可还知道什么叫妇德妇容?”赵王看着她这副不堪一击的模样,并未呵斥侍从停手,任由他们又邀功似的打了数鞭也只是居高临下地开口,俨然一副轻蔑的模样,“当真是无人教养。”

&ep;&ep;“殿下何不换一套说辞?这些话,我十年来早已听腻了。”待得那两人停了手,玉衡良久方才轻咳着缓过一口气来,仍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更何况,殿下怎么也不想一想,到底是哪些人让我变成如此模样?”

&ep;&ep;“你也只剩下这一点口舌之能了。”赵王轻嗤一声,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了身侧的一名侍从,道,“时候差不多了,向那边喊话。”

&ep;&ep;“是。”那名侍从应声上前来到女墙旁,以习武之人浑厚的中气扬声向着华林苑的方向道,“谢家公子何故挟持陛下?殿下知道谢氏旧日的罪名本是乌有之谈,而齐王此行更是大逆不道,若是谢公子愿意就此弃暗投明,殿下自会在洛都平定后为谢氏正名,若是不从——”

&ep;&ep;他说到此处略微顿了顿,而两侧已陆续又有赵王的兵卒押着洛阳宫中的工人内侍门依次走上城楼,如一处屏障一般在女墙前站开。

&ep;&ep;玉衡在这震耳欲聋的话语声中似是颇为勉强地撑着垛口缓缓站起身来,却又旋即被一旁看守着那些宫人的兵卒扬手一鞭打得踉跄着伏倒在垛口之上。

&ep;&ep;那人淡淡地瞥了玉衡一眼,接着说道:“谢公子即便不惜自己的声名性命,也当为令妹与这些宫人的性命考量一番。殿下会给公子一日作为考虑,天黑之前若是无人传话,殿下便不会再姑息了。”

&ep;&ep;说罢,他便退步回到了赵王身侧。

&ep;&ep;玉衡微微抬起脸来看向华林苑的女墙,只是毕竟隔着宽阔的阳渠,她看不真切谢徵面上的神情,只见得他负手在原地伫立了片刻,便召来了身侧的士卒侧过脸去说了些什么。

&ep;&ep;方才的那数鞭此刻牵连着狱中受刑时的一道道旧伤,在玉衡的背上蔓延出一片火辣辣的灼痛,她隐隐地感到那些将将得以愈合的伤痕又一次彻底地崩裂开来,洇染着温热的腥甜气息。

&ep;&ep;玉衡的眼睫轻轻一颤,眸光愈发地阴沉下来,而袖中的手已然紧紧握起。

&ep;&ep;……

&ep;&ep;士卒应声退下后,谢徵重又紧抿着唇,眸色沉沉地举目望向玉衡所在的方向。纵然相隔甚远,他也依旧凭借着目力将赵王侍从们方才的粗暴行径尽收眼底。

&ep;&ep;他并非不顾大局之人,眼下兴平帝身处于此,赵王一方顾及犯上作乱之名必然束手束脚,但玉衡……依照常理而言,在这场对局中与兴平帝相比已太过无足轻重。

&ep;&ep;但赵王此刻却偏偏对上了自己。

&ep;&ep;谢徵远远地见得玉衡站在那些宫人之中,亦是抬起脸望着自己,神色却又似乎十分平静。

&ep;&ep;心绪纷乱之间,谢徵忽而便回忆起了自己夜间造访苏敬则时,他的那一番话语。

&ep;&ep;彼时的谢徵自是不愿置玉衡于不顾,听得苏敬则的一席话后一时竟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应对,便紧接着便问道:“苏少卿既然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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