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荷才露尖尖角:你认为,谁会赢?】

&ep;&ep;应泊晒然一笑,他既然说过自己喜欢东皇岛主,回复自然要符合自己的人设。

&ep;&ep;他在输入框里打下“当然是苍苍子了。”七个字,正要点击发送,眼前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出一幅画面。

&ep;&ep;是他第一次看东皇岛主直播时,那场直播末尾出现的画面。

&ep;&ep;穿着明黄道袍,以金冠束发的俊美道人站在呼啸扑来、入压城之黑云的鬼魔大军前方。周围周天星辰大炮已经黯淡,而他是刺破这黑暗的阳光。

&ep;&ep;一击之后,夜换白昼。

&ep;&ep;那样引人注目,那样叫人向往——

&ep;&ep;应泊犹豫片刻,删掉了七个字后面的句号。

&ep;&ep;一秒后,苍苍子收到回复。

&ep;&ep;【鹰不泊:当然是苍苍子了!】

&ep;&ep;第34章人恶人怕天不怕

&ep;&ep;当然是苍苍子了!

&ep;&ep;分明只是一排文字,苍苍子却能想象出鹰不泊充满信心的语气。

&ep;&ep;就像对方之前轻描淡写说解决结仇的一样。

&ep;&ep;他的信心,更甚苍苍子本人。

&ep;&ep;苍苍子并非没有对这场比斗的把握,如果没有把握,他根本不会做此嚣张行事,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觉得忐忑不安。

&ep;&ep;过去修炼《先天太阳真乙经》的修士,能以炼炁战胜筑基、以筑基战胜金丹、以金丹战胜元婴、以元婴战胜合道……这些事迹流传千古,每一件都被人津津乐道,但更多修炼《先天太阳真乙经》的修士拜于他人手,他们的事或默默无闻,或被人嘲笑。

&ep;&ep;阅读过东皇岛岛史的苍苍子明白这一点。

&ep;&ep;并没有什么功法能保证修士战胜比他们修为更深的人,每一次越级挑战,都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ep;&ep;稍有失误,道消身死。

&ep;&ep;所以苍苍子持为底牌的,并非被直播间观众分析来分析去的《先天太阳真乙经》,而是他从十九岁起,便随着师父在鬼蜮大封印里摸爬滚打拼死杀敌的经验。

&ep;&ep;一开始,是年迈的老岛主带着他。

&ep;&ep;后来,是他独自一人。

&ep;&ep;一百多年,独自一人守住鬼蜮大封印,并非为云梦泽大世界,并非为天下苍生,只是为不负先人所望,不负东皇岛传承,不负……

&ep;&ep;不负自己。

&ep;&ep;从过去的磕磕碰碰,到如今的游刃有余,苍苍子不知道废了多少工夫才达到开直播时的水平。在承平已久的云梦泽大世界,他恐怕是经历生死瞬间最多的那一小撮人。

&ep;&ep;这才是他对上元婴真君的底气。

&ep;&ep;就算如此,他的胜算,最多不过五五。

&ep;&ep;但是,现在我不是孑然一身了啊,苍苍子想。

&ep;&ep;这场比斗,不只是为了东皇岛,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鹰不泊。

&ep;&ep;镜头之后的大千世界多如恒河沙数,鹰不泊是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他呢?

&ep;&ep;他是独自一个人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嘴里说着什么话?

&ep;&ep;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是……

&ep;&ep;是……祝我胜利吗?苍苍子心道。

&ep;&ep;同一时刻。

&ep;&ep;从龙女岛请来的见证人凭虚御风,悬空出现在斗法台上,声洪如钟道,“时辰到!挑战人、应战者上前!请天地、神龙、你我道心——”

&ep;&ep;云麓岛庄同甫从斗法台另一边飞起,一甩广袖,虚虚落在斗法台上。

&ep;&ep;庄岛主道号含宵子,但别人称呼他,多是云麓真君或庄岛主。他两年前才庆祝过四百寿诞,在一众元婴真君里算很年轻的了,相貌介乎二十几到三十几中间,端的是器宇不凡,手持一柄如意,和苍苍子一般身穿道袍。

&ep;&ep;这件道袍看上去非同一般,仿佛用云雾织作而成,看起来无缝无隙,色泽多变。从碧空下被阳光镀上金边的白胖云朵,到暴风雨海面上闪烁绝望雷霆的黑云,全部囊括在几尺长的布料中。微风拂过,这忽明忽暗仿若真物的花纹还能如河水一般流淌,就像是把天空一角穿在了身上。

&ep;&ep;这种布料多少灵石一寸暂且不提,和它相比,金袍金冠亮眼是亮眼,却显得有些恶俗了。

&ep;&ep;如果不是穿在苍苍子身上,大概会这样。

&ep;&ep;苍苍子从这边飞到斗法台上。

&ep;&ep;夜色尚未褪去,星子却已经开始黯淡了,东方的天空缓慢沉积着浑浊的玫瑰红,正是天将明未明,是夜非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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