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权一身轻的冯楚雄快马赶回南京,正好遇上欣儿分娩在即。二人的小闺女出世后,满月酒与婚宴一并办的。欣儿搬去了冯府,却还是成日往红馆跑,竟像不曾离开一般。

&ep;&ep;一年后。

&ep;&ep;一个布衣打扮的男子手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京城新开业的红馆门前。

&ep;&ep;“司琴陪着小姐进去。”男子对一个丫头吩咐道,又蹲下身满眼怜爱地对小女孩道:“哥哥只能陪你到这里了,进去以后乖乖的不许任性。”

&ep;&ep;小女孩调皮地冲男子一眨眼,跑到门前踮着脚,高高举着手对守立在红馆门口的女子递上自己的名帖。

&ep;&ep;阿蛮瞧小女孩乖巧可爱,又有些脸熟,一抬眼瞧见了远处的太子爷。顿时猜到了小女孩的身份,正要下跪行礼被男子威严的目光止住了。

&ep;&ep;阿蛮让门另一旁的九儿送小贵客进去,自己走到太子爷身边道:“主子。”

&ep;&ep;“这声名远播的女子会馆竟是你们的?”太子爷掩藏不住惊讶之色。

&ep;&ep;“华韶姑娘的主意,让无家可归的女子们有个正当营生,也让女客们有个见面聊天的去处。”阿蛮开心地解释道。

&ep;&ep;朱朝润一直想着去南京看看,一事接一事地忙一直不得空。父皇病重,他代理国事。要收拾彭党和别的皇子党,要收归军权,治农治商。别说远行,连出宫一趟也是沾了妹妹朝纯公主的面子才偷得半日闲。

&ep;&ep;“主子要不要进去坐坐?”阿蛮道。

&ep;&ep;“红馆不是只接女客么?我一去岂不坏了规矩。”

&ep;&ep;“姑娘的院子是单隔出去的,从后门进去不碍事。”阿蛮忽然觉出不妥,主子是万金之躯,哪能走什么后门。

&ep;&ep;朱朝润并不介意,浅笑道:“带路吧!”

&ep;&ep;华韶正陪女客人聊着天,一起商量着几日后的才艺大会,阿蛮来请她:“姑娘,您有客人到了,在后院等着。”

&ep;&ep;回话后阿蛮并未跟去,仍是去了正门守着。

&ep;&ep;华韶还来不及问阿蛮客人是谁,为何不从前门进入,就见到了背手而立的布衣男子。

&ep;&ep;“公子?”华韶脱口而出,又慌忙改口道:“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ep;&ep;朱朝润笑盈盈地转身,见到久违的华韶的脸竟生出许多感动之情,深情道:“故人初见若如此生分还怎么聊下去?”说完请华韶一同在院中石凳坐下。

&ep;&ep;春日的微风拂面,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心安之感让朱朝润忍不住傻笑。

&ep;&ep;华韶拿帕子擦了擦脸:“我脸上花了不曾,打从我进来您一直在笑。”

&ep;&ep;朱朝润摇头:“再见姑娘开心罢了。”

&ep;&ep;“陛下言重了。”华韶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问道:“您这里可好些了?”

&ep;&ep;“早大好了。”说完抡了抡曾经受伤的胳膊以辅证所言不假。“以后不许叫我殿下。”朱朝润收起笑意严肃说道。

&ep;&ep;“太子殿下?”

&ep;&ep;“不许。”

&ep;&ep;“恩公?”

&ep;&ep;“不许。”

&ep;&ep;“公子……”华韶小心试探。

&ep;&ep;朱朝润略一思忖,道:“不许。”

&ep;&ep;“那……”华韶有些犯难,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能怎么称呼?

&ep;&ep;朱朝润道:“承继父皇之责治理国事以后本来就没个说话的人,若连你也生疏于我……”男子苦笑。

&ep;&ep;“朝润?”华韶豁出脑袋大胆试探。

&ep;&ep;朱朝润摇头:“帝王之名岂可直呼?传到那些老头子耳朵里会惹来大祸的。”

&ep;&ep;华韶吓得脸色发紫,哆嗦着要求饶,心下感叹果然帝王之心难测。

&ep;&ep;谁料朱朝润认真道:“叫我永义便好。人前我是太子朱朝润,姑娘面前我便是平头百姓蔡永义。”

&ep;&ep;华韶愣着不知该以何话作答。

&ep;&ep;“朝中事繁,咱们改日再聊。”

&ep;&ep;自那日后太子爷隔三差五便从后门偷溜进华韶院中闲聊半日。

&ep;&ep;又半年,先帝重病不治而亡,新帝即位。

&ep;&ep;朱朝润同往常那样找到华韶,一开口便是君王之态:“程华韶听旨。”

&ep;&ep;本来轻松自在的华韶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吓得魂不附体。

&ep;&ep;生疏地跪地听旨。

&ep;&ep;“朕。”朱朝润有些紧张地吐出这个权势与责任并重的字,柔声道:“朕……”

&ep;&ep;华韶跪了许久见天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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