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晟看了她一眼,似乎准备说什么,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喝阮南依带来的豆浆。

&ep;&ep;除了豆浆,还有阮府厨子做的包子,这些小包子用笼屉盛放。阮南依刚打开食盒下一层的时候,包子们在在笼屉中,散发出腾腾的热气。

&ep;&ep;十几个包子,阮南依喝谢晟分着吃了。另外还有糖包和豆沙包,只有几个。豆沙包是双数,而糖包却是单数,最后那一个糖包,阮南依和谢晟一人一半。

&ep;&ep;吃完早饭,手心和胃里都是热乎的。

&ep;&ep;此时已经有上山的人了,从两人身边路过。时间再晚些,上山的人就更多了。

&ep;&ep;谢晟站起来,重新拿起扫帚,阮南依则跟在谢晟身边,谢晟下一级石阶,阮南依下一级石阶。

&ep;&ep;阮南依走的很慢,也不太走心。因为她从食盒最下面一层,还拿出来一个小橘子,一边走一边剥。她这个样子,让谢晟不得不在打扫之余,注意她的位置,因此目光时常落在阮南依的身上。

&ep;&ep;慢慢吞吞,阮南依总算剥好了一个橘子,她和谢晟一人一半。那半个橘子,她直接塞到了谢晟嘴里。索性谢晟明白她的意思,十分配合,阮南依喂地并不是很费劲。

&ep;&ep;谢晟扫地,时不时能被阮南依投喂一个什么吃的,这么两人一直来到了山下。阮南依的食盒差不多空了,比她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提在手中一点都不费劲。

&ep;&ep;山下,玄龙卫和阮府的马车早便候着了。玄龙卫牵来一匹马,轻烟则是放下了上马车的车凳。

&ep;&ep;谢晟先扶阮南依上马车,这才上马。依旧送阮南依回府,谢晟才沿着京中主道,去往皇宫的方向。

&ep;&ep;阮南依回来,原本一切都好,而且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原本上山,是为了问问谢晟,下次关于他的事情,可不可以说给她听。结果当谢晟在她面前,她全完全忘了这件事,只想着如何吃掉一食盒的东西。

&ep;&ep;阮南依捂住了自己的脸。

&ep;&ep;不,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ep;&ep;特别巧,她姨妈的日子到了。当时坐在石阶上不觉得怎么,现在肚子却疼了起来。这让阮南依这几天都窝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每天饭也吃的少,特别没有胃口。

&ep;&ep;轻烟和暖玉跟着担心,忙前忙后。哄糖水、热水袋两样东西全都预备上了。她这么歇了两天,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ep;&ep;这天阮南依裹好防寒衣物,揣着热水袋,拿了一般书,坐到花园内秋千架上。靠着秋千的粗绳,慢慢看书。

&ep;&ep;她看书的时候,很认真。偶尔被打断思绪,因为腹部的疼痛。但这样对于阮南依来说,时间相较过得比较快,可以让她将肚子痛的这段时间熬过去。

&ep;&ep;旁边有人走来,阮南依余光瞥见那个熟悉的小盅,嗅到熟悉的红糖味儿,知道姜丝玫瑰枸杞山楂红糖水又来了。

&ep;&ep;第一次喝的时候,觉得味道不错,总比甜腻的红糖水好喝。可是这几天,上午一杯,下午一杯,再好喝也有点不愿意喝了。

&ep;&ep;阮南依暂时不想喝,稍抬了下巴,指不远处石桌:“先放那吧。”

&ep;&ep;那人却答:“你的侍女说,需要看着你喝。昨天晚上有次你说放着,结果放凉了,你没有喝。”

&ep;&ep;冷淡低沉的嗓音,不是谢晟又是谁,阮南依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

&ep;&ep;她合住书,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ep;&ep;且这次谢晟来府中,居然连轻烟喝暖玉都没有给她说。

&ep;&ep;因为腹痛,阮南依精神不太好,也懒得梳妆打扮。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肯定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皮肤状态也不好,而且双目无神。

&ep;&ep;这个认识,甚至压过了阮南依对红糖水的拒绝,她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你,你去花厅等我,我换身衣服再来。”

&ep;&ep;说着她便起身,因为有些匆忙,放在膝盖上的书都掉到了地上。阮南依要弯腰去捡,结果怀中的水袋又掉了。

&ep;&ep;阮南依脸都羞红了,直觉今天自己又笨还丑的样子全被谢晟看到了。

&ep;&ep;正当她再次弯腰,忍着肚子的不适,去捡水袋的时候,谢晟却牵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暖在自己手心,先阮南依一步捡起热水袋,用随身携带的软帕擦干净,这才塞回阮南依手心。

&ep;&ep;他的语气平淡,但又一丝认真的意味:“怎么了?突然这么慌。”

&ep;&ep;谢晟真的只是在询问,一点嘲笑的意思都没有。不算炽烈的阳光下,青年长身玉立,一手牵着他的未婚妻的手,淡漠的眉目间居然看起来有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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