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房内,没有就寝的床,没有桌椅,一切房中摆设与用品都没有,有的是满屋子散落的黄色符纸。

&ep;&ep;房中央,竖着六张三尺来长以白布为底,画着红色符咒的符箓,围成一圈,内里一个圆形血阵尤为显眼。

&ep;&ep;血阵的上方,一名年轻男子倒挂在房梁上,他的下身穿着一件白色亵裤,上身赤、裸,两手自然垂下,手腕间两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ep;&ep;胡美美飘在男子不远处,想上前却被底下血阵荡起的阵阵紫芒阻挡无法靠近,急得她一身怨气冲天,几欲掀飞屋顶。

&ep;&ep;“嘀答,嘀答……”

&ep;&ep;这是血液滴到血阵上的声音。

&ep;&ep;北殇四人进到房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

&ep;&ep;“铮!!”

&ep;&ep;无念再次出鞘,目标是房梁上绑着胡俊双脚的绳子。

&ep;&ep;与此同时,潇禁身形一闪,将胡俊稳稳接住。

&ep;&ep;年轻男子,正是胡俊,当初北沐被湖大关在密室时的“同房难友”。

&ep;&ep;也不知他被挂了多久,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从房梁上掉落,再到被潇禁接住,期间没有一丝反应。

&ep;&ep;若不是能察觉到他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光是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画面,就足以让人联想到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ep;&ep;“哥,哥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哥……”

&ep;&ep;胡美美哭喊着扑了过来,可惜她修为不够,透明的鬼体直接从胡俊身上穿了过去。

&ep;&ep;一旁的北殇反应极快,追魂在掌心一划,夹着淡金色的血液瞬间撒到胡俊手腕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ep;&ep;有了他的血液渗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ep;&ep;伤口易愈,可先前毕竟流失太多血液,伤了元气,胡俊此时虽保住了性命,但日后若不好好养着,必定会落下一些病根。

&ep;&ep;潇禁一手扶着胡俊,一手贴在他心口处输入灵气。

&ep;&ep;半响,胡俊终于有所反应,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眸子。

&ep;&ep;“哥醒了,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胡美美围在一旁,喜极而泣。

&ep;&ep;可惜胡俊一阶肉眼凡胎,压根看不到她。

&ep;&ep;胡俊直勾勾盯着扶着自己的人,一时没回过神来,良久:“你是……”

&ep;&ep;潇禁淡淡问:“能站住?”

&ep;&ep;刚醒来的某男下意识点了点头。

&ep;&ep;潇禁松开,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他是真的不喜欢与“别人”过多肢体接触。

&ep;&ep;某男晃了晃,觉着身子有些软,脑袋有些发晕,不过好赖没摔倒。

&ep;&ep;他看了看在场四人,又问:“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这么说着,不经意间扫到了房中央的血阵,与一地的黄符,霎时间,所有记忆涌上心头,刚刚站稳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本就失血过多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

&ep;&ep;“恶魔,恶魔……”

&ep;&ep;他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牙齿上下打架“咯咯”作响,下意识抱住双臂做出保护自己的模样。

&ep;&ep;北殇两手搭在他肩上,柔声安抚:“没事了,放松,冷静,放松,冷静……”

&ep;&ep;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似乎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魔力,渐渐安抚着胡俊充满恐惧的心。

&ep;&ep;不到片刻,他逐渐冷静,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看着北殇,说话仍有些不大利索:“谢……谢。”

&ep;&ep;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又道:“你们快走,那个恶魔一会就回来了……”

&ep;&ep;北殇勾起一抹浅笑,眸底却盈着森森寒意:“不着急,我们就是为除恶魔而来。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三年前,我们还曾在府上追捕过大魔头来着。”

&ep;&ep;早在进门前,他就已经瞧出,这房中血阵,乃是邪修用来提升修为的一种邪阵。

&ep;&ep;这种邪阵叫——献祭。

&ep;&ep;布阵者利用邪阵,通过献祭人血,达到某种黑暗交易,获取邪恶力量,提升自身修为。

&ep;&ep;这在邪修者中,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法,然而在正常修士的世界里,这却是大禁忌。

&ep;&ep;从某种程度来说,邪修比之魔人更令人憎恨、厌恶,比魔人更像过街老鼠。

&ep;&ep;进门看到胡俊倒挂的一幕,北殇是真的怒了,可以说,他这辈子除了潇禁受伤时动过怒,这还是第一次。

&ep;&ep;邪修的事迹他不是没闻听过,然而亲眼目睹,却还是头一回。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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