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年会结束,孟辛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

&ep;&ep;耳边的声音被转换成听不清内容的嘈杂,声音越来越小,周围也越来越冷,场外的风在人群散去后吹了进来,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ep;&ep;正慢慢转醒,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喝不了还喝,嘴硬第一名。”

&ep;&ep;孟辛坐起来,向景给他披衣服的手还没完全收回去,停在半空,两人对视,愣了一眼。

&ep;&ep;向景撇撇嘴,“我看你一直抖,怕你冻死了。”

&ep;&ep;孟辛将外套摘下放在椅子上,“谢谢。”然后起身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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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卫生间门口,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向东流,孟辛微微笑了笑,“向叔叔好。”

&ep;&ep;向东流喝了不少酒,面有疲态,塌着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孟啊,好久不见。”又抬眼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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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向东流点了根烟,瞪着他,“别忘了你承诺过的事儿。”对着烟嘴猛吸了两口,扔进灭烟筒里,转身走了。

&ep;&ep;向景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吸了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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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卫生间出去拐个弯就是会场大门,孟辛绕过向景往马路边走,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后座,看了向景一眼,然后砰地关上了车门。

&ep;&ep;向景要去拉车门的手指差点被夹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车加速驶出去,低声咒骂了一句,“操,孟辛你他妈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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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家吃完饭和王姨一块儿去了医院。

&ep;&ep;孟建生正处于恢复期,需要细心的护理,护工和王姨都是女的,总有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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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孟辛心虚,孟建生每提一次他心跳都会加快,生怕不小心透漏出真相,次数多了他便也不爱去孟建生那里,要么去公司加班,要么就去酒吧喝酒。

&ep;&ep;唯独没找向景。

&ep;&ep;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天年会上他帮向景挡酒后,从对方焦躁的语气里似乎听出有些情感变了质。

&ep;&ep;他害怕向景和他一样,所以只能推开,让他离自己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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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除夕当天,孟辛带着王姨做好的饭菜去医院陪孟建生吃了顿特殊的年夜饭。

&ep;&ep;单人病房里只有他和孟建生两个人,电视里热热闹闹地放着春晚,小品歌舞不断,孟建生也有了久违的笑意,只是话题有意无意地还是扯到了孟辛最不想听的上面。

&ep;&ep;正在放一个情侣见家长的小品,孟建生喘着声音说:“小辛,你要是有合适的就带给我看看,只要你喜欢的都行,能有个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ep;&ep;“爸。”孟辛皱眉,“怎么又聊到这个。”

&ep;&ep;孟建生偏头看着他,“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死了没人能照顾你,你要是一个人我怎么放心走。”

&ep;&ep;“大过年的,乱说什么,你现在情况在转好,不要胡思乱想。”

&ep;&ep;“就算我还能拖两年,也总要走的。”

&ep;&ep;孟辛舔了舔下唇,“我没碰到合适的。”

&ep;&ep;“你要多接触,别老是闷在公司和家里,哪里也不去。”

&ep;&ep;“知道了。”

&ep;&ep;孟建生没有再说下去,到底身体还在恢复,体力没那么好,不到九点就睡了。

&ep;&ep;孟辛替他盖好被子,又给护工打电话问了下年夜饭吃没吃完,让她过来病房看护。

&ep;&ep;等护工到了病房,他则开车去了临河路。

&ep;&ep;将车停在临河广场对面,孟辛背靠车望着对面广场上零星的几个人。

&ep;&ep;这个点出来的大多是情侣,一对一对或抱或拥地贴在一起。

&ep;&ep;没有冬天的杜城最冷也就是过年这几天,河边风大,孟辛风衣下的衬衫被吹得贴紧皮肤,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ep;&ep;孟建生不是第一次催婚,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特殊节点的原因,他第一次生出了“如果身边有个人陪着就好了”的想法。

&ep;&ep;他摘下眼镜,视线瞬间模糊,满眼只剩下对岸五彩斑斓的霓虹和它们的水中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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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孟辛。”

&ep;&ep;孟辛愣了下,随即低头笑了起来,应该是他过分执念了,才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竟然在空荡的马路上听见向景叫他。

&ep;&ep;连幻听都出现了,是不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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