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看看,觉得像什么?”

&ep;&ep;周未摸出一支点上,父子俩并肩吞云吐雾。

&ep;&ep;周未仔细看了一会儿:“屠杀。”

&ep;&ep;“嗯?”

&ep;&ep;看脸周恕之可以给周未当哥,但硬核上毕竟迭代过。

&ep;&ep;周未解释:“毒液,就是那个电影。”

&ep;&ep;周恕之仰头做了个哦的动作,电影没看过,但周耒在卧室门上贴过一张海报,毒液最狰狞的模样,用以吓退一切企图进入他房间的人。

&ep;&ep;周恕之没嫌弃他无厘头,用夹烟的手点了点桌上草稿本:“画画看。”

&ep;&ep;进入周未擅长的领域,他顿觉舒适,叼着烟,左手捧本右手执笔,专心画起草图。

&ep;&ep;“昨晚没回家,”周恕之用了陈述句:“还为美院的事儿赌气吗?”

&ep;&ep;周未抬头看木头,就着形态构思画面:“赌气有用吗,你不都堵了半辈子了么。”

&ep;&ep;周恕之在雕刻上不是没有天分,更不是不够专注,但他一直没什么名气,走不进那个圈子里,这都是因为周琛几十年如一日的打压。

&ep;&ep;周琛现在对周未做的事情,早都对周恕之变本加利做过无数次。

&ep;&ep;周恕之有些很惊艳的作品,向来无法进入到收藏圈子里实现价值,大多不是自己留着就是无偿给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博物馆。

&ep;&ep;就算想攀附周家的人,如果在艺术品市场高价买入周恕之的作品,还不如做空他来得容易。

&ep;&ep;他爷爷不想他爸出名,也不想他出名。他爷爷不想,他们就不能。

&ep;&ep;周恕之这么多年当个边缘艺术家,虽说不差钱,但那种永远攀爬永远身处云间的茫然是很磋磨人的,人最怕怀疑自己的努力和挚爱是垃圾。

&ep;&ep;“我也可以。”周未坚定说道,不就是死扛吗。

&ep;&ep;周恕之没有退路,他还有弟弟周耒,熬到周耒接手周家,他就彻底自由了。

&ep;&ep;“就这个。”周未将画稿递过去:“你觉得我像你吗?”他用手机镜子照周恕之,将脸靠过去。

&ep;&ep;周恕之低头看画稿,莫名其妙抬头扫了周未一眼:“你觉得呢?咱俩还不够像?”

&ep;&ep;他指的是撞上南墙不回头、几十年如一日跟继承家业作斗争的死脾气,并不是外表。

&ep;&ep;周未怏怏收回手机:“那一定是亲生的吧?”

&ep;&ep;“唔,错不了。”

&ep;&ep;“你记得上去吃早饭,这些凉了。”周未看他爸已经开始对着画稿琢磨,连答话都懒得,无奈地转身上楼。

&ep;&ep;周恕之舍不得离眼地放下画稿,咔嗒哒扯开马甲的按扣脱掉,瞥了眼冷掉的早餐:“端上去,和你一起吃。”

&ep;&ep;真是太阳西边出、天空放彩霞,周未惊得下巴差点儿砸到托盘。

&ep;&ep;原本父子俩在这个时间碰面就很稀奇,居然还能一块儿吃早饭,周未绝不会说他已经吃过了。

&ep;&ep;周恕之经过他,照着脑顶胡撸了一把。对了,还有身材,他爸明明很高大,周耒也是,他却看着很弱鸡,或许应该问周耒要私教的联系方式。

&ep;&ep;“上午十点半有董事会。”

&ep;&ep;周未下巴彻底掉了。

&ep;&ep;周恕之边走边解那件麻布衬衫的扣子,上到一楼扔下周未脚步不停:“你爷爷,这里发现了一个肿瘤。”

&ep;&ep;他站在实木楼梯上,朝自己肝脏的位置比了下。

&ep;&ep;周未心头重重一沉,像是那几年忽略掉的分量突然一力压了下来。

&ep;&ep;周未躺了一会儿,脑袋和心都有点空。

&ep;&ep;老头子怎么这么倒霉,摊上的儿子孙子一个个都不争气。

&ep;&ep;小耒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家的,但凡妖孽横生的地方都一定会有英雄出现,这是自然规律。

&ep;&ep;周未扬手摸了摸沙发背景墙上他和周耒的合影,两人穿着同色骑行衣并肩站在各自的山地车旁边,背后是其他正在做准备的车手和身着英泰校服的观众,飘动的红色长幅上印着:英泰乐津“兄弟连”杯山地自行车年度竞速赛。

&ep;&ep;那会儿周耒刚刚从初中部升上十年级,比赛侧重团队赛,规则是每队的四名骑手必须要包含十至十二年级各年级至少一人。

&ep;&ep;周耒凭实力组队当队长,找了个同班同学又拉了个十一级的学长,唯独和十二年级毕业班的不太熟,勉强拽来亲哥凑数。

&ep;&ep;拍照时比赛还没开始,周未抱着头盔笑得满脸无所谓,旁边的周耒却全副武装,看着镜头依然显出紧绷感,那种因为想赢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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