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醉了吗?是不是真的醉了啊……蒋总酒量不太行噢呵哈哈!”

&ep;&ep;周未一步三晃把蒋孝期拖起来扶到大床上,放倒他的时候稍不留神自己也被带翻摔进他怀里,听到蒋孝期唔哝一声“谁,不行?”跟着就被他紧紧抱住了。

&ep;&ep;诶?周未有种不好的预感,老虎又在磨爪子了。他赶忙挣扎着转过身,把蒋孝期牢牢盘住:“我,我是说我不行了……饶我一命好不好?”

&ep;&ep;啵唧,周未讨好地在他熏红面颊上亲了一口。

&ep;&ep;蒋孝期的酒量实在很一般,跟周未3比1倍率地喝下大半瓶红酒便神志不清了,这会儿歪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ep;&ep;周未觉得醉酒的蒋孝期还蛮可爱的,没了平时那种沉稳睿智的精英范儿,呆呆的,很好欺负,像从狼王变成大狗子,呼吸暖暖的,肚皮软软的。

&ep;&ep;周未玩性大起,伸手将他的额发全部拢向脑后,哇~以后秃头了也很帅哦,禁欲的小长老,亲亲,想勾引!

&ep;&ep;又挤他的脸,挤到他嘴巴嘟起来,蒋孝期小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吗?好可爱,亲亲,想抱走!

&ep;&ep;蒋孝期蹙起眉,含混地闷哼一声,侧身蜷起来。

&ep;&ep;周未赶紧松开他,有些心疼地揉他太阳穴:“难受吗?哪里不舒服……解个绑,我去拿水……哎!”

&ep;&ep;蒋孝期忽然将人裹进怀里牢牢抱住,周未被他按在胸口上闷得喘不过气来,只听见胸膛里一颗心在砰砰跳动,那么急促有力。

&ep;&ep;“小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小未……好疼,我好疼……”

&ep;&ep;“啊?哪里疼?”周未好容易把脑袋挣出来一点,大口呼吸,蒋孝期的脸挨得极近,睫毛湿湿的。

&ep;&ep;所以这家伙的醉态是……哭哭啼啼?

&ep;&ep;周未没来由难过了一下,再挣出手臂反抱住蒋孝期,他平日里永远一副铜墙铁壁、顶天立地的模样,好像所有困难都能面对,所有责任都能扛起。

&ep;&ep;跟他在一起,周未不用操心钱从哪儿来、饭在哪儿吃、出门带什么,也不用担心有没有地方住、安不安全、生病怎么办……所有人都信赖他、依赖他。

&ep;&ep;可他也是从小小一只长大的人,甚至比普通的血肉之躯更脆皮一些,遇到困难会怕、跟人打架会痛、走投无路会绝望、失去亲人会悲伤。

&ep;&ep;周未忍不住想,如果蒋孝期从小养在蒋家,虽然算长辈,但毕竟只大他两岁,或许他们能早一点成为好朋友。

&ep;&ep;蒋孝期可能会取代他孩子王的地位,让他沦落为蒋小叔的跟屁虫。

&ep;&ep;或者蒋孝期根本不屑搭理他们,他应该更愿意花时间读书长能耐,那他也不介意为他从头努力一把,免得被他看不起。

&ep;&ep;就算他最后的命运仍然是离开周家,说不定在那之前他就把蒋小叔泡到手了呢?反正对方也不是嫌贫爱富的渣男,不会因为这就不爱他了。

&ep;&ep;“不会嫌弃我对吧?就算我很穷、很笨……听不见声音,你也不会不要我的。”周未轻轻对自己说。

&ep;&ep;“不许不要!小未,不许不要我!”蒋孝期又把好容易挣扎出来的周未按回怀里,“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你觉得我很坏、不爱我了、讨厌我,我也不会让你走!永远……我要把你关起来、藏起来,不许你走!”

&ep;&ep;周未哭笑不得:“我能去哪儿啊?这世上属于我的地方只有这里吧。”

&ep;&ep;蒋孝期开始亲他,从嘴唇到脖颈,从脖颈到耳垂,助听器都给他蹭掉了。

&ep;&ep;“喂,我听不见了,嗯……”周未被他揉得软成一团,不由自主开始回应他,天啦噜,这样的频率他可能真的不要命了,全是纵/欲过度、客死他乡的节奏。

&ep;&ep;“不许走,小未……”蒋孝期把周未当作抱枕夹着,头蹭在他颊边,呼吸逐渐匀长。

&ep;&ep;周未给他亲个烈火焚身,突然就没了下文。

&ep;&ep;“???”管杀不管埋吗?你是人形那啥药吗?逼我用强?问题是他强不掉身上这家伙……

&ep;&ep;好在蒋孝期睡相良好,拘了他一会儿就规规矩矩翻成了仰卧,周未帮他塞了个枕头盖好被子,枕着手臂欣赏睡美男。吃不到看得到,越看越精神。

&ep;&ep;还不到晚十点,周未睡不着,起身洗了把脸走出木屋。

&ep;&ep;远处幽黑的海面和夜空相接,如同吞噬一切的虚无,隆隆浪涛冲刷沙岸,不知在用力带走什么。

&ep;&ep;阳光消失后,白天清澈明朗的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山影水色都有它们不为人知的可怖面目,像藏着随时可能跳出伤人的恶魔凶兽,发出饥饿难耐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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