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锡德知道自己要是说出自己心中正妻的人选是万古村顾家的顾木橙,他的爹娘一定会立即反对,但是只有这一个机会了,若不为自己搏一搏,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ep;&ep;“我心中正妻人选,是和我同村的顾姑娘。”张锡德挺了挺脊背之后说道。

&ep;&ep;张先生和莫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谁?”

&ep;&ep;“顾家的顾木橙顾姑娘,我明日就去提亲,正妻娶进门之后,征得她的同意,我再迎灵浅沫灵小姐进门,当妾也好,当平妻辅佐顾姑娘也罢,再从长计议。”

&ep;&ep;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张锡德竟觉得分外轻松。

&ep;&ep;许是压抑太久,一朝释放,竟有畅快淋漓之感。

&ep;&ep;这许多日子以来,爹娘的话他没有一句敢不听的,唯独婚姻大事是他的坚持,却也恰好是爹娘最为在意的,他一直为难,如今被逼到绝境,他反而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

&ep;&ep;“你说什么?”张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ep;&ep;顾家,张先生如何能够不知道?

&ep;&ep;顾木庄以前是个多好的孩子,那么聪慧,当初他想要将顾木庄和张锡德一同培养,只是莫氏反对,认为张锡德才是他的儿子,理应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且张锡德又比顾木庄大了好几岁,心智根本不同,张先生这才放弃了。

&ep;&ep;后来顾木庄生病,他还派人去给顾家送过东西。

&ep;&ep;一直以来都是救急不救穷,得知顾木庄治不好了,他也就没有再在顾木庄身上费心力。

&ep;&ep;虽然他们张家的宅院和顾家离得并不近,但是顾家的情况整个万古村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呢?

&ep;&ep;家徒四壁,一穷二白。

&ep;&ep;好不容易有一个可能能够改变顾家命运的人,也都变成了傻子,如此一来,顾家全无翻身的可能性,怎可娶这样出身的女子为妻?

&ep;&ep;张先生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端端正正跪在下方的儿子了,他从不是这忤逆之人,更不是会提出这样荒谬想法之人,张先生第一反应就是顾木橙不守规矩,想要借着张锡德攀附张家,然后让顾家翻身,从而勾引自己的儿子。

&ep;&ep;张先生大手一挥,“今日已经太晚,你去祠堂跪着,想想张家祖先一步步走到今日,是否容易,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话。”

&ep;&ep;莫氏也吓得不敢说话,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张先生对张锡德这样严厉过。

&ep;&ep;去祠堂面壁,是非常严重的惩罚了。

&ep;&ep;莫氏想给张锡德求情,却也觉得张锡德提出要娶顾木橙当正妻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荒谬,她都张不开口求情了。

&ep;&ep;于是张锡德便真的去祠堂面壁了。

&ep;&ep;莫氏扶着张先生进了里屋,张先生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ep;&ep;“言儿是不是疯了,先是喝醉酒轻薄良家女子,如今又说要娶顾家的顾木橙为妻,这不是疯了是怎样了呢?完全是疯了,疯了啊!”张先生已经没有了读书人的斯文,也没有了为人师表的沉着冷静,完全被张锡德气得晕了头。

&ep;&ep;莫氏也是气得只流泪,然后说道:“言儿自小到大,从来都是听话懂事,不知道竟是这样有主意的,难道不是我们的孩子,终究是养不熟的吗?”

&ep;&ep;“你给我闭嘴,你怎可以说出这种话,言儿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他这样优秀,你若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我绝不饶你。”张先生转过头来怒视着莫氏说道。

&ep;&ep;其实莫氏也觉得自己委屈,她对张锡德比对张锡顺还好,但是却总是觉得这大儿子跟她不亲近,只是张锡德实在是德学兼备,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个有志青年,以后光宗耀祖指望张锡顺是万万指望不上的,还是只能指望张锡德。

&ep;&ep;大新朝重农抑商,张锡顺当初经商,张先生都是万万不同意的,后来做成了规模,张先生方才接受。

&ep;&ep;总之,张先生将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张锡德身上,如今张锡德出了这样大的问题,张先生直接气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ep;&ep;自己的丈夫不睡觉,作为妻子自然是不敢睡的。

&ep;&ep;于是也陪着张先生睁着眼睛,直叹气。

&ep;&ep;顾木橙比张锡德好过一点,是因为张氏无条件的信任她。

&ep;&ep;在顾木橙要将油灯吹灭之前,张氏拿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香袋,香袋里面装着一颗圆形的香囊,香囊是银色的,雕花格外好看,顾木橙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好像是一种藤蔓。

&ep;&ep;香囊球的中间有凝结成球的香珠,香珠随着香囊球的摇晃而滚动。

&ep;&ep;随便摇了几下,房间里就布满了香味,是非常好的东西,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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