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这神情落在李玄羽眼中,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ep;&ep;试想,每天夜里翻云覆雨,抱着他心肝肉儿的喊,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一觉醒来,不仅不把他搂在怀里轻言软语的哄,还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把他踹下床去自证清白……这和拔吊无情有何区别?!

&ep;&ep;李玄羽冷笑一声,对沉苍勾了勾小拇指:“过来。”

&ep;&ep;沉苍后退一步:“不去。”

&ep;&ep;“你过不过来?”

&ep;&ep;沉苍头摇得像拨浪鼓:“傻狗才去。”

&ep;&ep;“啪——”一声,对面飞来一本黑皮小册,正拍在沉苍脸上。

&ep;&ep;沉苍怒:“你竟敢……”

&ep;&ep;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所有注意力都被这本小册子吸引了。

&ep;&ep;“这……这是?”

&ep;&ep;“你的日记本。”李玄羽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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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刻钟后,魔界某座荒山上。

&ep;&ep;“啊啊啊媳妇我错了。”沉苍跟在李玄羽屁股后面,围着他团团转,“我是狗,我是傻狗,你别不理我啊,汪汪汪汪汪!!!”

&ep;&ep;李玄羽用二指拨开沉苍凑过来的狗头,嫌弃道:“狗改不了吃屎。”

&ep;&ep;沉苍:“媳妇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屎呢……”

&ep;&ep;李玄羽:“滚!!!”

&ep;&ep;“别啊媳妇媳妇媳妇嗷嗷呜……”沉苍还想凑上前眨巴眼睛,李玄羽错步一闪,江言笑插了进来。

&ep;&ep;“君上,记得我是谁吗?”江言笑笑眯眯问。

&ep;&ep;沉苍第一反应是用蛮力推开江言笑,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李玄羽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委屈巴巴收了手,居高临下俯视这个打岔的。

&ep;&ep;“你是我的……我的……”

&ep;&ep;江言笑:“谁?”

&ep;&ep;沉苍:“哦!便宜徒弟!”

&ep;&ep;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很准确了。在沉苍的日记本中,记起鹤青永远是第一要务,记起徒弟则可有可无。

&ep;&ep;“那君上记得他是谁么?”

&ep;&ep;江言笑指向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江言笑身上,顺带着往沉苍身上一瞟,沉苍便觉一阵寒风呼呼刮过,骨头缝儿里都结了冰渣。

&ep;&ep;“他是……他是……”

&ep;&ep;李玄清未曾出现在他的日记本上,沉苍自然不知道他是谁,只见他的便宜徒弟得意一笑,开始了第十遍介绍:“君上,介绍一下。”

&ep;&ep;“这位呢,是我师弟,名叫李慕言。‘慕’是倾慕的‘慕’,‘言’是言语的‘言’。”

&ep;&ep;沉苍:“……哦。”

&ep;&ep;江言笑:“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ep;&ep;沉苍:“李鹤衣?”

&ep;&ep;“对,”江言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鹤衣是雪的意思。”

&ep;&ep;沉苍:“……”

&ep;&ep;他不明所以,一旁李玄羽与慈心却是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ep;&ep;江言笑此人,平日里看上去稳中带皮,并不唠叨,秀起恩爱却暴露本性,一个老梗都能重复个千儿八百遍,堪称丧心病狂。

&ep;&ep;李玄羽还好,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慈心却撇开目光,仰面望天,念了声阿弥陀佛。

&ep;&ep;江言笑:“哎君上,还记得你昨天教到第几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