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不知道,这些人已经蹲在树上看你洗被子洗了很久了。但我是真不明白,他们这杀气腾腾的架势就是来看你洗个被子的?”

&ep;&ep;“啧,你就没有什么事是知道的。我问你我爹的事,你说不管风花雪月。我问你白玉容的事,你也支支吾吾。我问你为什么召回我的神魂,你居然说让我去问我师尊!我要是找得到我师尊,我还在这里当人家客卿混口饭吃?!”白决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你们有些事情不告诉我,我知道是为我好。可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这还有没有默契了?有没有信任了?”

&ep;&ep;枫果子安安静静地挂在白决的头上,好像它从来都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个枫果子,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冒出个灵体。

&ep;&ep;白决抬头,对着一众齐刷刷从树上落下来的夜行者道:“抢劫?”

&ep;&ep;接着又自言自语到:“我一个穷光蛋有什么好抢的?”

&ep;&ep;“嗖——”

&ep;&ep;寒芒一闪,铁镖贴面而来。

&ep;&ep;白决转身就抛下被子——跳了河,一边在湍急的河水里挣扎,一边高声道:“岸上的大兄弟!你们打人不要打脸啊!”

&ep;&ep;“嗖——嗖嗖——”

&ep;&ep;又是数道金铁爆射而出,直取白决后心。

&ep;&ep;顿时,灵光大作,被白决丢下的被子里冒出了一圈繁复的符文,横空而出,在河岸之前硬生生地划出一道天堑。

&ep;&ep;白决虽然并不是十分熟悉水性,可是在水里浮着却是勉强可以为之的。他一点儿也不着急,爬上对岸还有心思把身上的水给先拧上一拧,哗啦哗啦,真的是非常不给对方面子。

&ep;&ep;枫果子一亮,余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钻了出来,先看了一眼对岸徘徊的众人,这才回过头来对着白决道:“这些人……啧,古怪。”

&ep;&ep;“何止是古怪啊!对了,我刚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我都暴露了自己不是‘柏自在’这件事,他们为何还要继续追杀我?”白决若有所思地道,“莫非,杀我,也一样?”

&ep;&ep;这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ep;&ep;白决叹了一口气:“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且先说给你听一听。”

&ep;&ep;余典微微挑了挑眉毛,抱臂道:“什么话?”

&ep;&ep;白决望天,托着衣服下摆,一脸的沉痛:“你们是不是都对‘功德道’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啊?老追着我一个功德道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ep;&ep;“……”余典认真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讲道理,真的挺有意思的。诶——你知道什么叫痛打落水狗吗?就是把一条狗趁它还傻兮兮地跟你摇尾巴的时候,拎起后脖颈子上那块软肉,往水里一丢,然后在岸边上蹲着等它靠岸就把它用竹竿子给拨回河里,死活不让它上岸。”

&ep;&ep;白决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当年要不是莫名其妙地被我那个好师弟飞鸽传书临终托孤,我怎么会修为尽废沦落街头遇到曲敖这个天庭上仙,改修功德道?连我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废人都不肯放过,这还不叫痛打落水狗,那究竟什么才叫痛打落水狗?”

&ep;&ep;“唔——有道理。”余典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要害怕啊。”

&ep;&ep;“怕?我死都不惧,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吓住我的?”白决嗤之以鼻。

&ep;&ep;余典闻言,道:“他们恐怕不是凡俗之人。”

&ep;&ep;听到这话,白决自然地回头。一回头,就看见这群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红底蓝纹的符咒,纸面上隐隐约约是水神破钧的道法。那上面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决知道,这要是真的水神破钧,无论是谁所书,他那道半吊子的被子阵法都当不住!

&ep;&ep;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ep;&ep;白决一边面无表情地把余典给骂了千八百遍儿,一边抬腿就跑。

&ep;&ep;落日余晖,林子里树荫斑驳有如鬼魅横行。

&ep;&ep;一身粗布短打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像只无头苍蝇般仓皇逃窜,后方几人腾挪跳跃间丝毫没有疲惫松懈之意,穷追不舍,简直就是万年王八成了精咬定青山不放松。

&ep;&ep;距离越拉越近,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ep;&ep;横空又是数道冷光拂面而来,风雷之势里似乎还有着暗暗的青紫毒光。白决心道一声不好,提气轻身,强行飞空摆出一个离奇的姿势勉强躲过一劫。

&ep;&ep;谁成想,这时候忽地峰回路转,一条大路突然冒了出来。

&ep;&ep;更凑巧的是,这条路的转角处竟然施施然地走出一个人!

&ep;&ep;黑袍加身,拎着一柄重剑,风帽兜下的长发逸散开来,显然也是走得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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