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老太太看了工作室那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些话,还是留给年轻姑娘们吧。”

&ep;&ep;纪老太太手里捏着一个布包,做成荷包的样式,比普通荷包要大一些,更像个手包。上面绣着一枝寒梅,两只冬鸟。绣工非常精湛,点点梅瓣好像随时要脱离枝头,落在地上一样。

&ep;&ep;苏进看了一眼,赞道:“这绣工很不错啊!”

&ep;&ep;纪老太太挽了挽头发,微笑着说:“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绣的。”

&ep;&ep;苏进打量着:“这是纳纱绣吧?纳绣的袍服比较常见,用来绣手包倒真挺少见的。”

&ep;&ep;纪老太太笑笑:“年轻时闲极无聊,什么都想试试。后来能留下来的,也不剩什么。”她的话语里微微有些怅然,但很快又展开了笑颜,“昨天老盛说你什么都懂,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了。”

&ep;&ep;苏进摇摇头:“也只是相关文物的一部分而已……”

&ep;&ep;纪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以你的年纪,就算只是相关文物的这些,已经懂得够多的了。”

&ep;&ep;苏进非常坦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有些东西,我想瞒也瞒不住的。”

&ep;&ep;纪老太太深深看他:“你自己心里有准备就好。”

&ep;&ep;“谢谢纪奶奶关心,我知道的。”

&ep;&ep;两人走出院门,纪老太太领着他往巷子深处走,没有介绍究竟要去哪里。

&ep;&ep;苏进也不问,只是跟在老太太身边。

&ep;&ep;纪老太太很快带着苏进转进了一条小胡同,这是八条胡同之一的帽儿胡同。

&ep;&ep;苏进一踏进这里,心里就是格登一下。刚才在心里掠过的猜测更加强烈的浮现了出来,他有点猜到纪老太太要把他带到哪里了。

&ep;&ep;果然,又走出几百米,纪老太太停下了脚步。

&ep;&ep;他们的右侧有一道高大的垂花门,旁边标注着“帽儿胡同30号”的字样。现在大门上挂着一把陈旧的老锁,上面生满了锈。

&ep;&ep;垂花门上贴着封条,红漆斑驳,但从上门四个木制门簪、麻叶梁头、垂莲柱上,仍然可以看出当年的气派来。

&ep;&ep;纪老太太走到跟前,从荷包里翻出一把铜钥匙,凑近铜锁。

&ep;&ep;卡擦一声,铜锁虽然生锈,但仍然能用,很快被打开了。

&ep;&ep;纪老太太随手撕下上面的封条,推开门,向苏进招了招手:“进来吧。”

&ep;&ep;苏进的心情有些莫明激动,打量了一下这道破破烂烂、明显没有经过修葺的垂花门,快步跟了上去。

&ep;&ep;门后非常破败,青砖小路坑坑洼洼的,石缝里杂草丛生。

&ep;&ep;满地都是深棕色的落叶,被干涸的雨水和泥土粘在地上,到处都显得无比狼狈。

&ep;&ep;这里比盛家大宅看着更加破败,苏进却抬头看向四方,表情比之前看见盛家大宅时激动多了。

&ep;&ep;纪老太太也跟他一样,环视四周,目光掠过破烂的门窗、低矮的红砖墙、窄小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夹道、倒在地上的树枝树叶,有些怅然。

&ep;&ep;她转向苏进,问道:“看你这样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ep;&ep;苏进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清末三等承恩公府邸,末代皇后婉容的潜邸……是婉容的曾祖父郭布罗长顺所建,本来只是普通的民居,后来因为婉容被选为皇后,升格为国公府,进行了扩建。”

&ep;&ep;看到眼前这破败凋敝的模样,没几个人能想到它曾经会是个国公府,更想不到它会是皇后的故居。苏进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转头扬眉问道:“这是您的故居?”

&ep;&ep;清朝末代皇后故居,苏进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把它跟纪老太太联系起来了。

&ep;&ep;纪老太太的表情也很自然,她摇头道:“也不算是,只是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之后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些变故,这房子和里面的东西都到了我的手上,变成了我的东西……”

&ep;&ep;她说得轻描淡写,背后却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故事。

&ep;&ep;这样一座府邸,现在看上去是很破烂,但其中包含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傻瓜都想得到。

&ep;&ep;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转手到了她的手上?肯定不可能!

&ep;&ep;苏进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周围。

&ep;&ep;纪老太太抬手笑道:“随便走走吧。”

&ep;&ep;苏进点头,跟在她后面,散步一样走着。

&ep;&ep;这里不愧是国公府,论规模还是很大的。它的东路有三进院子,西路有四进,后院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有假山、水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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