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丹青翻出件自己往年的旧衣,因为太小穿不下,持盈勉强能穿,但是鞋子没有可换的。持盈揽过铜镜左右照,她自小被打扮得娇俏可爱,从没穿过男孩子衣裳,所以很新奇,也不嫌弃旧衣压箱底的味道。丹青见她喜欢,放下心来。

&ep;&ep;没有鞋穿,持盈盘坐在白行简床上,反正她又不急着回去。丹青同白行简一条心,想尽早将持盈这座瘟神送走,翻出好几双旧鞋摆在床下,虽然不合脚,但是鞋子大点也没关系。持盈试都不愿试,不知是不愿穿不合脚的还是想耍赖到底。

&ep;&ep;丹青只好去请家主。

&ep;&ep;白行简拿着扇子进了自己房间,一眼见床上盘踞着一个俊俏小郎君,旧长衣宽松地裹在身上,一副小霸王模样。他取了支笔,到床边,对盘踞着的小霸王道:“伸出脚来。”

&ep;&ep;持盈知道违抗不了夫子,磨磨蹭蹭伸出左脚,裤腿长度淹没了脚丫,十分滑稽。白行简给她往上提了裤腿,露出洁白的一只玉足,他没有多看,一手拿扇面垫在她脚底,一手提笔做标记。右脚也如法炮制。

&ep;&ep;持盈呆呆地看他行云流水一般,最后合上扇子,递交给丹青。

&ep;&ep;“去坊市上订制一双布鞋,即刻取。”

&ep;&ep;“即刻取?那钱……”

&ep;&ep;“付双倍价。”

&ep;&ep;丹青一边肉痛一边领命去订鞋子了。

&ep;&ep;持盈心道反正也不会很快做好,翻身滚在床上,又觉得有些无聊:“夫子,有没有好看的书?”

&ep;&ep;白行简看她在床单上滚出一道道褶皱,这好逸恶劳贪图享乐的秉性暴露无遗,跟没有骨头一样,但他能说储君什么?转身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扔到床上。持盈捡起书,躺在床上翻开。

&ep;&ep;“坐起来看!”

&ep;&ep;持盈勉强坐起来,虽然不太乐意。

&ep;&ep;小孟蹬蹬跑来房间门口:“夫子,昨、昨晚那个坏蛋说要求见兰台令,我把他带到院子里了!”

&ep;&ep;“知道了。”白行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ep;&ep;他一走,持盈又歪倒床上,继续躺着看。可是他给她的这是什么书啊,《帝范》!这么严肃的书,怎么可能好看!这一定是嘲讽她身为储君一点规范都没有吧?

&ep;&ep;然后她就看睡着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

&ep;&ep;☆、觅枕小达人

&ep;&ep;“下官孔悟愿当牛做马,求兰台令饶了下官!”昨夜趾高气扬的巡察长官此刻跪在地上,后悔莫及,红肿成发面馒头的手搁在膝头,形容憔悴,痛苦不堪。

&ep;&ep;孔悟一夜看了许多个大夫,竟无一人能解毒。有大夫给他出了主意,哪里中的毒,回哪里去,自有高人能解。他思索一夜,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得罪了高人,若无法求得高人谅解,这毒怕是没办法解了。

&ep;&ep;“何出此言?”白行简拄着手杖,站在院中,面容冷峻,对这位的发面咸猪手更是视若无睹。

&ep;&ep;“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对尊夫人不敬,下官知罪……”孔悟深刻地醒悟不该随便觊觎人家老婆。

&ep;&ep;一颗药丸滚落到他衣襟,孔悟迫不及待捡起,塞进嘴里。

&ep;&ep;“此药可暂时缓解症状,若想彻底根治,午时之前,带那位命令坊门关闭的贵人来我宅中。”

&ep;&ep;“那位贵人……怎会听下官的……”孔悟苦了脸。

&ep;&ep;“就说他所寻之物在此宅。”白行简转身迈步,已是送客的意思。

&ep;&ep;在暗中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小孟惊呆了,虽然没太听清,但昨夜的长官去而复返,似乎是在夫子预料,所以才让他看门,吩咐有人来了就带进来。这长官非常惧怕夫子的样子,昨夜那般跋扈,今日竟毫无尊严地跪在夫子脚下。小孟注意到他的手掌肿成了馒头,莫非与夫子有关……

&ep;&ep;小孟虽然不爱读书,但谨守学子本分,一直非常敬重夫子。不管外间怎样传言兰台令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小孟都自动过滤掉那些不好的传言。史官是秉笔直书、公平正义的,夫子是学识渊博、令人敬仰的,既是史官又是夫子的白行简,在学子心中的尊崇地位绝无仅有。尊崇的夫子怎会要挟他人?小孟转不过弯来。

&ep;&ep;***

&ep;&ep;“这不是白先生家的丹青么,给你家先生订鞋来了?”鞋铺老板娘风韵昭昭,瞧见丹青进店,丢下手里的活,排开挡路的两个伙计,热情招呼起丹青来。

&ep;&ep;丹青怀抱着扇子,被老板娘半拖白拽进帘后雅座:“不不,不是给先生订鞋。这是鞋样,立即便取,可以加双倍钱。”说着,展开扇面,露出两只极简画风的小脚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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