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裹到湿漉漉的衣衫外面,并交来一封急信。又是京里来催,这回是苏琯,说我若久不归位,先前的新政基础都要溃散了。

&ep;&ep;“走吧,回京。”

&ep;&ep;柳牧云望向碣石阻挡的地方:“他呢?”

&ep;&ep;“让他自己决定。”我又补充,“不过,先给他送件衣裳过去。”

&ep;&ep;……

&ep;&ep;东海县令送来马车,海鱼装载了好几车,宽敞舒适的一辆留了给我。

&ep;&ep;远离了东海,直到再也听不见海浪声,我在马车里坐得闲极无聊,掀了搁在中间的帘子,对帘子后托腮发呆的家伙道:“你不觉得那海蚌壳塞在车里很占地方?”

&ep;&ep;他一面想心事一面随口道:“壳里睡觉比较安心……”

&ep;&ep;“你真当自己是田螺哥哥?”扭头看一眼横在马车厢的硕大海蚌壳,“你睡壳里,那我睡哪儿?”

&ep;&ep;“你不是喜欢睡在我身上的么……”他纯良天真地看着我。

&ep;&ep;纯良的人无心说着无良的话,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呢。

&ep;&ep;“你是不是舍不得阿仙和小宝啊,想那么久的心事。”我转移话题。

&ep;&ep;“我叫姜冕?是你夫君?那你怎么把我弄丢的?”他不答反问。

&ep;&ep;坠海一幕再度划过心尖,如同心被撕扯了一块。

&ep;&ep;“是我,不小心。”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

&ep;&ep;“我姑且相信你。”他很快表示原谅了我,又想到一个新问题,“家里是你做主,那我需要做什么?我们家里是经营什么的?听说是大户人家呢。”

&ep;&ep;他对将要到达的大户人家充满好奇。

&ep;&ep;东都行宫,刺史潘如安率全部东部官员以及楚氏全族相迎。

&ep;&ep;行宫修得很气派,换了华服美饰的姜冕下车便被吓到,对我耳语:“看来我们家生意做得很大?”

&ep;&ep;与我窃窃私语的这一幕,被众人理解为:陛下与凤君果然如胶似漆!

&ep;&ep;潘如安一眼瞧见凤君,一副很受震惊的样子,仿佛心神都被震慑:“难怪陛下虚位以待,原来竟为这样风姿之人!”

&ep;&ep;我谦虚道:“哪里哪里,现在黑呼呼的,比以前差远了呢。”

&ep;&ep;姜冕很迷惑:“你们在说什么?”

&ep;&ep;“在说是先吃饭呢还是先休息,你觉得呢?”

&ep;&ep;“先休息吧,马车上坐得真难受,啊,我的蚌壳!”

&ep;&ep;我拉着要返回去抱蚌壳下车的姜冕:“有人替你抱下来,不用担心。”摸摸头,“走,我们先去休息。”

&ep;&ep;“好吧。”他随我走过众人之间,“住这里要钱么?”

&ep;&ep;“不要。”

&ep;&ep;“那我们多住几天吧?”

&ep;&ep;“好。”

&ep;&ep;☆、第43章吃货无友谊

&ep;&ep;上谷郡,如归客栈。

&ep;&ep;客栈掌柜亲扫门街,将地扫得一尘不染,正待歇息时,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马车奔至跟前,停了下来。

&ep;&ep;驾车的青年跳下马车,推开边侧车门,让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姑娘衣着款式罕见,衣裳用料俭省,紧身长裙上束至胸,衬得身材玲珑有致,裙裾在膝盖上戛然而止,露腿暮春时节,叫人看直了眼。她抬头看了眼客栈,与青年各站一旁,扶另一人下车。

&ep;&ep;掌柜撑着扫帚,见车厢里伸出一枚手杖,拄在马车边缘,执杖的是男人的手。擅看手相的掌柜一眼瞧出,那是不曾做过粗活的手,白净修长,皎洁堪比女子,但手指骨节比女子略宽,无名指有茧,那是常年握笔的痕迹。

&ep;&ep;执杖男子牵着衣摆躬身下车,避开了女子的搀扶,行动不太迅捷,但步步走得极稳。一旁的青年只候着,小心防备,并没有主动搀扶的迹象。

&ep;&ep;三人俱都下车,朝客栈走来。掌柜扔了扫帚,迎上前,笑眯眯问:“三位可是从京师来?”

&ep;&ep;女子一手插腰搭话:“挺有眼力的嘛!我们路过宝地,投宿一晚,三间上房,一桌好菜。”

&ep;&ep;“没问题!”掌柜满脸带笑,侧身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三人当然是白行简一行,他们先后进了客栈,齐齐一惊。客栈除却几个小二,几乎可算空无一人,桌椅洁净如新,待人选用,地面纤尘不染,光可鉴人。

&ep;&ep;冯聊皱眉:“这么冷清!该不是服务很差吧?”

&ep;&ep;连赶了大半月的路,栉风沐雨,条件不可谓不艰苦,如今到得上谷郡,原想着歇息整顿一番,没想是这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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